玉玉子接連盯了修玉三天,程西望得到的彙報結果依舊是沒什麼異常。
玉玉子說,他早上起得比程西望早,隻是去了外麵散步,並沒有和什麼可疑人物接觸,他一整天都是一個人待著,或是寫寫畫畫,或是看書養花。
彙報完後,玉玉子問程西望自己是否還要跟著他繼續觀察。
程西望想了想,初步決定讓玉玉子再觀察幾天,如果真的沒什麼動靜的話,就暫且不管了。
最近著實比較忙,雖說離正式選秀還有好些日子,小桂子卻是已經將年齡合適的秀女們的畫像送過來了。
一日接著一日。
正巧蓮貴妃還沒離開,程西望開始“虐待”孕婦了。
那一摞摞畫像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幾個宮人一張接著一張,舉了又換,換了又舉的,讓蓮貴妃做定奪。
這便是第一步初篩了,許多想進宮的官家小姐都會在這一步買通畫師。
把自己畫得美點的話入選時容易被砍頭,畢竟是欺君之罪。
所以她們多半會在其他漂亮的秀女的畫像上做手腳,將她們畫得醜一些。
醜的自然就落選了,有了襯托,她們入選的概率也會高出許多。
但若是碰上了真有權勢的,再不喜歡也要抬進來供著。
“我去年才見過徐小姐,我記得她嘴邊沒有那麼大一顆痦子啊……李小姐什麼時候眼角多了塊拳頭大的胎記,是在模仿鐘無豔嗎……還有郭小姐,這是中風了嗎?怎麼嘴歪眼斜的……”
蓮貴妃碎碎念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坐不住了,讓宮人拿著畫像去找程西望,將那摞畫紙拍到程西望麵前,徹底撂挑子不乾了。
這項任務對她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十分不友好。
她雖然不指望孩子長得多好看,但起碼不能被歸到獵奇那一類。
“你要不考慮考慮,彆組織選秀了?我看你那相好的,應該就能堵上那些老家夥的嘴,如果你肯強勢的話。”蓮貴妃提出了十分中肯的建議。
畢竟滿朝文武都知道他不舉的事情,納妃根本就是守活寡,也不怪麗妃那小賤人和假太監通奸想造反了。
程西望把那摞畫紙推到一側,從滿桌的卷宗裡抬起頭來,疲憊地看了蓮貴妃一眼,很無奈地說:“根本沒那麼簡單,林魏一黨被鏟除,朝堂湧進了新的勢力,我需要那些官家小姐幫我平衡。”
蓮貴妃一聽他這話,便明白他心中有人選了,當即問:“哪位大臣家的姑娘那麼倒黴?”
“年齡適中的,也就陳大人家的、張大人家的,還有何大人家的”,程西望說完,雖然已經知道了大概的結果,還是問她,“你應當見過她們,識得她們的畫像吧,有願意的嗎?”
蓮貴妃沉默著搖了搖頭。
她好容易才得了自由的機會,能從這宮裡逃出去,自然是明白那些姑娘們的心情的。
更何況那些姑娘連見都未曾見過程西望。
“算了,還是交給小季大人吧,他可是林魏的接班人,得辛苦他多熬幾個夜掉點頭發了。”
季瑜:?喂我花生。
什麼接班人?接誰的班?
蓮貴妃不解地問:“他也要造反?”
程西望托著腮,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印章,說:“哪有那麼多造反的人啊。”
蓮貴妃不認同:“那可不一定,冷宮裡的那位,不是還沒動靜嗎?”
提起程景堯,程西望就覺得糟心:“是啊,真是一堆煩心事,什麼時候我才能安心退位。”
“退位?”蓮貴妃有些驚訝,畢竟她以為程西望是會在死後才傳位的那種人,畢竟他為了坐上這個位置,乾了不少臟事。
他應當是個對權利十分執著的有野心的人才是。
但轉念一想,他最近確實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