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部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李秀娥正坐在條凳上,膝蓋上搭著件洗得發白的軍裝,見兩人進來,手忙腳亂把軍裝往蘇檀懷裡塞。
"剛補好的。"她搓了搓圍裙上的灰,"今早上有人擱我裁縫鋪門口一包東西,說是你托人捎的補品。"她指了指牆角的粗布包,"我瞅著不對勁,沒敢動。"
蘇檀蹲下身解開布包。
裡麵是個油紙包,拆開後是褐色藥粉,湊近聞有股苦杏仁味。
她指尖一撚,藥粉裡滾出個小紙團——展開時信紙簌簌響,墨跡未乾。
"春耕大會改期,地點不變。
務必確保火源點三處。"蘇檀念出聲,後頸冒涼氣。
信角壓著個陌生印章,像片變形的楓葉。
顧沉硯湊過來,指腹蹭過印章紋路:"縣專案組的人剛走,他們就改計劃。"他扯過條凳坐下,軍靴尖敲了敲地麵,"說明膠卷泄露的事,他們知道了。"
"那為什麼還......"蘇檀話沒說完,顧沉硯已經摸出腰間的搪瓷缸,敲了三下窗欞。
外頭傳來腳步聲,是陳永福帶著兩個民兵跑進來。
"去村口。"顧沉硯把信紙塞給陳永福,"所有進出的人都盤查,帶藥粉、火柴的全扣下。"他又轉頭對李秀娥道:"嬸子,去敲鐘,讓各隊隊長來大隊部,就說要臨時開防暴雨會。"
李秀娥應了聲,抓起門邊的銅鈴鐺往外跑。
顧沉硯這才轉向蘇檀,聲音放輕:"他們不換場地,說明有我們沒發現的後手。"他指了指桌上的藥粉,"這東西,是導火索。"
蘇檀把藥粉重新包好,塞進空間鐲子的暗格裡。
剛抬頭,外頭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劉翠花裹著濕頭巾撞進來,手裡攥著張皺巴巴的紙條,指甲縫裡全是泥。
"三根讓我送的。"她喉嚨發緊,"他被關在柴房,剛才趁看守打盹塞給我......"她把紙條往蘇檀手裡塞,"他說,彆再查了。"
紙條是從作業本上撕的,鉛筆字歪歪扭扭:"09號是你們想不到的人。"
顧沉硯抽走紙條,借煤油燈照了照:"09號?
之前王副隊長身上的密信也有這編號。"他捏著紙條的手緊了緊,"趙三根怎麼知道的?"
"他說......"劉翠花突然哽住,抹了把臉,"他說對不起蘇知青,那天在河邊不是故意推你的。"她突然抓住蘇檀的手腕,"他就是個被嚇唬的,求你們......"
"嬸子。"蘇檀按住她發抖的手,"我們不會冤枉好人。"她轉頭看顧沉硯,後者正盯著窗外,濃眉皺成一團。
"啪!"
一聲脆響從窗外傳來。
顧沉硯猛地吹滅油燈,屋裡陷入黑暗。
閃電劃過的瞬間,蘇檀看見他側影緊繃,盯著大隊倉庫的方向——那裡有堆曬乾的稻草,是準備給大會搭棚子用的。
"有人。"顧沉硯貼著她耳朵說,溫熱的呼吸掃過耳垂,"往倉庫去了。"
蘇檀摸到兜裡的翡翠鐲,觸手生溫。
靈泉的清冽味在鼻尖閃過——空間裡的靈泉水,能滅普通火嗎?
她正想著,顧沉硯已經摸到門邊,反手把她往炕角推。
"你待在這兒。"他聲音低得像悶雷,"我去看看。"
"顧沉硯!"蘇檀拽住他衣角,"我跟你......"
"聽話。"他掰開她的手,從靴筒裡抽出短刀,"劉嬸,鎖好門。"
門被輕輕帶上。
劉翠花哆哆嗦嗦插上門閂,外頭的雷聲更近了。
蘇檀摸著腕上的翡翠鐲,靈泉邊的青苔在空間裡泛著微光。
她忽然笑了,手指摩挲著鐲子內側的刻痕——那是她穿越當天發現的,"逢凶化吉"四個字,被磨得發亮。
"檀家的女兒。"她對著黑暗輕聲說,"最擅長的,就是打無準備之仗。"
窗外,第二聲雷炸響時,倉庫方向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
蘇檀攥緊鐲子,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雨聲——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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