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晌午之前,宋宇等人的船隊按時登上建康府,建康水營碼頭。
建康城,南宋比臨安還要重要的城市,南宋行都,古語雲,據建康而鎮江南,擁天塹而抗北兵。足見建康地理位置之重要。
至於大宋為什麼不在建康處理國政,而選在了臨安,這就得說說臨安的地理位置了。原因嗎,也就兩條,第一條,富裕繁華,第二條,方便在敵人打過來時,坐船逃向大海避難。
此時站在水營遠望建康城,就見城牆由石頭堆砌而成,高大雄偉,擁抱著城內錯落有序的亭台樓閣,遠處紫金山層巒疊嶂,煙霧繚繞。遠近景色交相輝映,實在美不勝收。
宋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江邊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這雙腳踏地的感覺,真是踏實。”
言畢,回頭看向了長江,隻見江水滾滾,江麵寬廣,水鳥往來,船隻穿行,不由想起蘇軾那首詩:
寄蜉蝣於天地,
渺滄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須臾,
羨長江之無窮。
不禁感慨“:要是我大宋定都在此,該多好。”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緊隨在後的餘階聽了宋宇之言,急忙問道“;殿下有遷都之意?”
宋宇回過頭來咧嘴一笑,說道“:正是如此,這建康府靠江臨海,扼南北交通之咽喉,實是不可多得的建都之地。”
餘階聽到後,冷靜的對宋宇分析道“:那殿下可要做好與滿朝文武相抗衡的準備。須知若是遷都至此,這些人得田產屋舍,可都還在臨安呢。”
宋宇苦笑一聲“:遷都痛的隻是這些個趨利附勢之人,不遷都,這天下老百姓怎知我等有北上爭雄之心?日日喊著要北伐,靖康之恥以來,數代人了,就連向北遷都都做不到。”
餘階聽完宋宇一席話,目光堅定的說道“:不管殿下作甚,小弟都會一生相隨。”
宋宇和餘階正在此閒聊,營中一水兵快速跑過來稟報道“:殿下,建康知府,並建康水營統製,一乾人等前來恭迎殿下。”
聽完稟報,宋宇打眼向前看去,隻見兩排整齊的隊伍向自己走來。
宋宇不敢怠慢,整了整衣衫,領著餘階等人迎了過去。
走到近前,兩隊人不由分說,倒頭便拜“:臣等(屬下)恭迎太子殿下。”
宋宇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來。
隻見一頭戴翅帽,身披官袍之人一臉諂笑著湊上近前“:殿下,下官建康知府吳誌斌。知殿下一路風塵仆仆,特備了酒宴,來給殿下接風洗塵。”
宋宇看這吳誌斌一臉的橫肉,麵笑心不笑,頓時心中不快。
一旁餘階小聲說道“:殿下,此人史彌遠忠犬。”
宋宇知道了對方底細,心中更添幾分厭惡,麵無表情地答道“:那倒不必了,本殿下剛剛在船上用過飯。況且現下還要處理轉船事宜,除了建康水營官兵,其餘人等且忙去吧。”
吳誌斌討了個沒趣。乖乖的站了回去。吩咐眾人道“;都退下吧。殿下已經用過飯了。”
一眾文官聽了吩咐,又瞅了瞅麵無表情的宋宇,一個個麵露失望之色,紛紛抬手向宋宇告辭而去。
宋宇伸了個懶腰,扭頭問身後的王堅道“:在這健康將貨物全都轉到江船上,需多長時間?”
王堅一抱拳“:回殿下,最短也需三日,這三日還請殿下前去驛館等待。待一切妥當後,小弟再差人去請殿下。”
宋宇聽王堅如此說,也不想在此添亂,轉過頭來對著建康水營統製說道“:你等且通報下姓名。從今日起,便一切都聽從我身後,這位王將軍之令。”
一眾將兵立馬按順序報起名來“:屬下建康水營統製薛斌,小將呂文德,小將程浩。”
待宋宇聽到呂文德之名時,心中又是一喜,但欣喜之中,還有一絲憂慮:這呂文德不就是射雕英雄傳上,被黃蓉夫婦戲耍得襄陽守將呂將軍嗎?
和小說相比,此人正史上卻不似這般窩囊,也是個乾將。但這人的心思就不像餘階他們那般通透了。
就算描述成是個趨炎附勢得小人也不為過。但對大宋還算忠心。有本事,卻趨炎附勢,這樣的曆史名人,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要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