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時鐘調回昨晚,案發時。
要說已經走了的馬小軍,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說來也巧,馬小軍從橋底下上來,也沒走遠,有些鬨肚子。
農村嘛,沒什麼講究,眼睛看得到的地方,都是廁所。
這會兒又是天黑了,沒什麼人,他就在前麵那片田地裡,蹲起坑來。
有過農村生活經曆的朋友都知道,擱以前的時候,上廁所可不用手紙。
在學校的時候,大家都是用書本子紙擦皮燕子,那玩意兒硬的不行,那時候可沒什麼不適感。
要是在半路突然鬨肚子,在地裡蹲起坑來,都是找些樹葉子,或是乾草,有時候就乾脆拿地上的乾土疙瘩給擦擦。
他在這正蹲著呢,隱約聽著橋那邊有動靜。
這田地裡,四處沒遮擋物,聲音傳的就散。
雖然那橋底下打鬥激烈,馬小軍擱地裡聽得,可沒那麼清晰。
加上又有野貓蟲子之類的叫聲夾雜著,跟幻聽似的,一會兒有,一會兒無的。
直到他隱約聽到了一句“馬小軍”,又聽後麵有人說什麼“馬你奶奶的腿”。
他心裡嘀咕起來。
什麼個情況?
怎麼還聽到自己名字了?
這才趕緊拿土疙瘩,擦了皮燕子,匆忙提上褲子,往橋這邊趕。
來了就問:“嬸,你還在嗎?”
也就發生了後麵的慘案......
......
再次回到案發現場。
徐桂玲正捂著嘴,被眼前慘不忍睹的一幕,驚得直犯惡心。
隻見紅娘林珍芬,褲子被扒了下來,隻剩下一小部分,勾在腳踝的鞋子上。
上身衣物也是稀碎,隻有零星幾個布條子,掛在身上。
她就這麼躺著,左耳朵掉了半個,臉上和額頭,都有刀紮的痕跡。
此外,胸口、大腿、肚子、胳膊......
看得到的地方,幾乎都有傷口.......
這下手的人,到底是有多恨她啊,紮了那麼多刀。
其實,不是因為恨她,才紮她那麼多刀。
而是劉磊沒什麼打鬥經驗,加上他一個十五歲的半大小子,又沒什麼勁,和林珍芬纏鬥的時候,沒占多少上風,好幾次刀都差點被奪了去。
他反而是因為恐懼,才不顧一切的,四處亂紮,也不知道都紮到哪了。
這麼多刀,沒有一刀是紮在要害上的。
林珍芬最後是失血過多,人沒的,要是當時被及時送醫救治,興許還能救過來。
但當時村裡人都在熟睡,哪有人會看到她。
她這麼活生生地死去,還不如劉磊和馬小軍,被擊中要害當場斃命呢,是最痛苦的死法。
再看另外兩個躺著的男人。
劉磊麵門朝地,睜著眼,眼珠翻白,嘴上的白沫,混雜著地上的泥土,沾滿了嘴唇。
四肢僵硬,直勾勾的趴著。
馬小軍則是縮成了一團,地上的血漬已乾涸,浸進了泥土裡。
在場的人看著這一幕,都是不住地搖頭歎息。
男人不好意思多看林珍芬,過去盯著躺著的那倆男人看。
這倆人村裡人都認識。
馬家堡和芒山礦,離他們劉橋都不遠。
“這不是馬家堡村長的兒子嗎?”
一個男人認出了他。
大家趕忙仔細去瞧。
“還真是,他怎麼和......”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
言下之意,他都能做林珍芬的兒子了,難道跟林珍芬有事?
再瞧另一人。
劉磊是趴著的,難認一些。
不過還是有人認出來了,很震驚。
“這這這.......不是前些日子被抓進去的,礦長劉良材的小兒子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