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是荊州共主了。
可為何卻做不到,像父親那般威嚴,讓人不敢反駁。
自己雖然不聰明,可對於自己的命運也隱隱有種預感。
荊州的內部,自從父親死後就已經脫離了掌控。
投降,是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自己有心反抗,卻也無力回天。
終究隻是一具,被架起來推向明麵的傀儡罷了。
荊州境內,棗陽縣。
此地距離襄陽,不過一百七八十裡,距離江夏卻足有三四百裡。
此時徐庶、諸葛亮、張飛、關平、簡雍、孫乾等數人,皆是麵色頹敗、身形狼狽的坐在堂內。
幾人一言不發,氣氛沉悶的可怕。
最先按耐不住的,是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的張飛。
自己隨著徐庶的大軍,一路潰逃到此地,已經隱隱聽到了不好的傳言。
可自己不信,時至今日自己依舊不信。
見眾人都不言語,張飛突然聲音粗獷的一陣大笑。
隨後將目光,死死的盯在徐庶身上,從頭到尾都不理會諸葛亮。
“哈哈哈哈,軍師,曹軍派出細作混入軍中。”
“一直在散布謠言,說是我大哥兵敗被斬,連我二哥都自刎在陣前,真是荒唐可笑。”
“連這個諸葛小白臉都跑出來了,我大哥又怎麼會有事,況且我二哥天下無敵,這世間還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種禍亂軍心之人,我見一個殺一個,手段實在是低劣。”
張飛一陣大笑,眾人皆是神色悲傷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見到這一幕,張飛心中不好的預感,已經逼的自己快要發瘋。
頓時起身怒吼質問著:“哎,你們這都是什麼表情?”
“不就是敗了嗎,敗了就敗了唄。”
“咱們敗過那麼多次,哪次不是都卷土重來、東山再起了。”
“隻要有大哥在,什麼都不是問題,對了,大哥、二哥到底去哪了。”
“軍師,你倒是說句話啊,是不是又有什麼計策瞞著我?”
“大哥和二哥,是不是隨著百姓去陰縣了,嗨嗨,你不說我也知道,咱們這是兵分兩路,讓曹軍不知道我們的動向對吧?”
張飛就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起身情緒高漲的鼓舞著眾人的士氣。
可自己卻發現,眾人臉上的神情依舊沒有改變。
仍舊是垂頭喪腦的晦氣相,一言不發憋的人心裡發悶。
“徐庶,徐元直,你他娘的說話啊!”
“老子問你話呢,你他娘的說句話啊,啞巴了,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啊?!”
張飛一個箭步,當即衝到了徐庶身邊。
徐庶的身材,原本也是高大健碩,可在張飛麵前。
還是如同一個小雞仔一般,被抓著衣領從座位上拎了起來。
徐庶默默撇過頭去,依舊一言不發。
看的張飛怒火中燒,舉起拳頭剛要打下去。
一旁的諸葛亮,卻是緩緩起身對著自己躬身一禮。
“三將軍,是亮小覷了敵人,遭到了對方的算計。”
“這才害的主公和二將軍……”
“你他娘的,不許說!”
“老子讓你說話了嗎?!”
還沒等諸葛亮說完,張飛就怒吼著打斷。
聲音聲嘶力竭,咆哮著如同一頭野獸般嘶吼。
目光猩紅無比,仿佛想到了什麼,卻依舊不願意承認一樣。
“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你個小白臉,妖言惑眾蠱惑大哥涉險。”
“大哥信你,你張爺爺不信。”
“大哥不在,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說著話的功夫,張飛便放棄了徐庶,轉頭抓住了諸葛亮的衣領。
諸葛亮閉眼一歎,仿佛認命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抗。
張飛的拳頭高高舉起,數次都想要落下。
卻最終不知為何,始終都保持著高舉的姿勢。
“三叔……”
身受重傷、臉色慘白的關平起身,輕輕拉住了張飛舉起的手臂。
想要張嘴說些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嗓子裡隻有哽咽的哭腔,讓張飛心神都一陣搖晃。
“不可能的,你們都騙俺。”
“俺知道了,肯定是大哥嫌俺魯莽,特意囑咐你們不告訴俺的。”
“俺知道了,俺知道了,一定是這樣的。”
“俺這就去練兵,這就去集合部隊,你們讓俺做什麼俺就做什麼,大哥早晚都會出來見我的,你們騙不了俺。”
張飛一邊說著話,一邊踉踉蹌蹌的走出大堂。
背影淒慘落寞,一個壯漢卻如同邯鄲學步的稚童,搖搖晃晃。
幾人之中,唯有最年長的簡雍,最了解張飛的脾氣秉性。
皺著眉頭起身,開口提醒道:“三將軍,不要怪罪範疆。”
“範疆也是為了你好,我們留得青山在,不怕……”
可沒等簡雍說完,張飛的身影就已經遠去。
根本就聽不見,也聽不進去簡雍說的任何話。
簡雍見狀,不由默默一歎,目光看向眾人開口說道。
“諸位,主公雖然已死,可少主還在。”
“少主雖然年幼,可有我等輔佐,日後必可繼承主公遺誌。”
“與其在此頹廢,不如想想接下來該如何作為,才能為主公報仇吧。”
簡雍的話落下,沉默了許久的徐庶突然開口。
“我已讓人引百姓前往陰縣,可為我們爭取脫身的時間。”
“如今……襄樊之地,我們怕是回不去了,唯有去……”
“江夏!”
徐庶和諸葛亮,幾乎是同時開口說出這個名字。
兩人心領神會,那裡有劉琦也有即將到來,以及提防曹軍渡江南下的孫權。
如果想為劉備報仇,那裡將會是眾人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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