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上風從不停歇,尤其是在寒冷的夜晚。
裹著風雪一陣陣的襲來。
好似有靈性一般,繞過羊皮襖的縫隙,穿過堅實的皮甲。
直接作用在巴拉爾還有那魯的身上,使得這兩個壯實的草原漢子忍不住用力攏緊衣襟,想要儘可能的將寒冷隔絕在外。
但很顯然這樣做並沒有多大用處,隻能算是聊勝於無。
“那魯,接著!”
突然那魯突然聽到身後巴拉爾的聲音。
於是他連忙轉身,隻見一個黑影朝著他襲來,下意識地抬手接住,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一個水袋。
巴拉爾爽朗的笑著看著年少的那魯。
“打開,喝兩口暖暖身子,就快了,等巡完了這最後一圈,太陽就該出來了。”
那魯聽著巴拉爾大叔的話,臉上立刻便湧現出了笑意,對著他微微躬身表示感謝以後,立刻便打開水袋送到嘴邊。
嗯。
這不是馬奶酒!
酒液剛一入口,便是一股劇烈的辛辣。
順著喉嚨,似是一條火線一般,流淌到胃裡,而後又立刻作用到全身。
被寒風侵蝕麻木的身體,也因此舒緩過來許多,甚至就連臉色都有了紅暈。
好東西啊!
那魯喝完一口,強忍著再來上一口的念想,將水袋重新塞上塞子。
然後直接丟還給了巴拉爾。
這是中原的白酒,在草原上是非常珍貴的東西,若是從那些個該死的商人手中換,一隻長成了的羊最多隻能換來三四水袋。
喝上一口驅驅寒就行了,貪嘴喝多是絕對不行的。
巴拉爾接過水袋,看著眼前年輕的巴魯,是越看越是順眼,是越看越是喜歡。
他的女兒圖雅已經十六歲了,是時候該給她找一個真正的草原勇士,而眼前的那魯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人不僅長的高大壯碩,箭術身手在部族之中數一數二。
家中的牛羊馬匹也非常可觀,就算剛剛經曆了一場白災,也沒有對他們一家,造成多大的影響,依舊是部族最富裕的那一小撮。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那魯的父親,乃是一名被貴人親自冊封的百夫長。
而巴拉爾,則正好隸屬其麾下。
良配,絕對的良配,我的圖雅呀,父親終於為你尋到了一個真正的草原勇士!
嗖——!
一支尖銳的羽箭在夜色之中,刺破寒風激射而來。
曾久經戰陣,但此時卻沉浸於虛假幸福中的巴拉爾,根本沒有去反應和抵擋。
直到,羽箭刺穿他的喉嚨,劇烈的無力感和寒冷侵蝕,才讓他從虛假的幸福之中,拔出來身來低頭看向羽箭的箭尾。
明狗!
“巴拉爾大叔!”
那魯眼看著巴拉爾中箭,立刻將手搭在了刀柄之上。
嗖——!
又是一支羽箭。
相隔不過一個呼吸,還在那裡扭頭看著巴拉爾的那魯,連刀都來不及拔出,更不可能有閃避開的機會。
中箭位置同樣是在咽喉。
不過區彆是,巴拉爾是正麵中間,而那魯因扭頭是側麵中間。
脖頸受到重創,那魯喉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大量鮮血,然後同巴拉爾大叔一樣。
重重的從馬背上跌落,在積雪上砸出兩個人形輪廓。
與此同時。
距離他們兩人不過三五丈遠的地方。
兩名偽裝潛伏的夜不收,猛然從地上暴起,持著短刀以驚人的速度衝到巴拉爾和那魯身側,也不管兩人是否已經身死。
不由分說抬手一刀刺入眼眶,用力的轉動刀柄。
不管之前那兩箭要沒要的了他們的命,這一刀下去以後,都保管他們去西天極樂。
老四拔出短刀,在屍體的身上擦乾淨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