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鋼鞭借著馬速結結實實打在腦袋上。
饒是戴著堅實的鐵盔,這韃子的腦袋也一樣變成白瓤西瓜。
當然,也不完全是白瓤,還是有一些紅瓤的,砸得稀碎,帶著不知名的液體混合在一塊,不斷流淌到地上。
白魁扭頭看著這一幕,頓時忍不住暢快的大笑出聲。
接著用力催促著胯下戰馬再快上一點,一手刀一邊鋼鞭,在這營地之間橫衝直撞。
恰在此時,一個手持長矛衣著淩亂的韃子,正巧擋在了白魁的身前,滿臉的怒容,不知所雲的怪叫著。
似乎在挑釁白魁,讓他衝他哪兒衝。
他要拿下白魁的腦袋。
為今天部族所遭受到的一切,討回公道,向明狗複仇!
哈哈哈——
“好膽!”
駕——!
白魁再次猛催戰馬,讓其速度更上一籌,朝著那名不知所謂的韃子,猛衝而去。
這名韃子顯然也是上過戰場,和明軍打過硬仗的老兵,見到白魁朝著自己這邊猛衝而來,身後還跟著數十名精銳親兵。
並沒有任何慌亂的意思,眼睛就死死的盯著白魁一人。
他隻要白魁死!
方才他看的很清楚。
如此精良的甲胄,還有這麼多精銳甲士,他一定是這群明狗的將校!
一命換一命,值!
請長生天保佑您的子孫,讓我可以誅殺這隻明狗!
用力攥緊手中的長矛,雙眼微微眯起,在心裡計算著兩者之間的距離,十五丈,十丈,七丈……
後撤半步,用長矛尾端駐在地上,矛尖對準白魁胯下戰馬,這個距離之下他絕沒有可能再調轉方向。
噗呲——
希律律——!
血肉被長矛輕易貫穿撕裂,戰馬立時發出無儘悲鳴。
腳下一軟,沉重的身軀,轟然砸到了地上,但巨大的慣性卻依舊推著它向前。
撞到了那名殺死它的韃子,並將其死死的壓在自己的身下。
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與韃子先前所預想的一模一樣,如果他的胸口沒有一柄貫穿胸腹的戰刀,那就更好了。
白魁當年從軍之時,隻不過是一介兵丁而已,渾身上下就隻有一柄長槍。
甲。
那種好玩意,頭半年他連見都沒見過。
第一次穿戴那玩意,就跟眼前這韃子一樣,用長槍弄死了一個韃子騎兵,還他娘的是一個百夫長,也因此他受到了提拔。
成了軍中的精銳甲士,手底下還管著七八個弟兄。
大小也算是個官。
而後數十年,一步步的往上爬,殺敵,殺敵,殺敵……一點點的成了大同右衛的指揮使!
區區一個韃子。
用的還是他當年改命時用的招式。
想殺他?再練個百八十年還差不多!
隻是可惜他這匹戰馬,跟了他好幾年的時間,如今也要埋骨在這無名草原了。
白魁持著鋼鞭砸碎了那韃子的腦袋,然後蹲下身撫摸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戰馬,“老夥計,這次是我白魁對不住你。”
“咱活不了多久了,可你是咱騎過的玩意,咱是個爺們,就算是死!也不能允許其他人,再騎到你身上!”
“咱受不了那個氣!”
“所以隻能用這麼個蠢招,不過你是一匹戰馬,能死在戰場上,也算是很好的歸宿了,還是咱可望而不可即的歸宿。”
“若前麵沒有曲迎那個混球,咱倒是可以跟您一道走,什麼丟不丟人,不外乎是一個借口罷了。”
“靖遠侯爺親自出京,連著兩次人死債消,不行,太打臉,咱白魁自己死了是痛快,但其他弟兄怎麼辦?”
“逼著侯爺再搞一次株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