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守在路旁歇息的五城兵馬司兵卒,猛地起身將手搭在腰間地刀柄上。
厲聲喊著,瞳孔微縮,直勾勾的望著不遠處昏暗的街巷。
五城兵馬司的兵卒。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可能在軍中時算不上什麼精銳,但手上多多少少都是沾了血的。
特彆是這名發現異常的兵卒,當年可是邊軍衛所中小有名氣的總旗!
隻是後來運氣不大好。
在一場絞殺韃子的小仗裡,居然在陰溝裡翻了船,左手被個韃子砍掉了兩根手指頭。
而沒了手指頭的他,哪怕不是右手,在軍中也跟個半殘廢沒區彆,隻能選擇退伍卸甲還鄉。
但他畢竟是有戰功在身。
更是在一名軍侯的腦子裡,留下過完整的名字。
所以他才有這個命,脫了戰袍甲胄,穿上五城兵馬司的官衣,一段時間折騰下來還成了一個小頭目,在上官的眼中多少有了些顏麵。
在這偌大的應天城中,在百姓的眼中多少也算是個人物,某種意義也算是光宗耀祖。
但也因此,他沒敢真的墮落,應天城乃大明首府,這中沒有小事!
方才他與幾名部下在此歇腳談論。
正想著時間差不多了,該走動走動,把負責的區域轉上一圈,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情況,彆哪裡出了亂子把自己給碾死了。
偏偏也就在這個時候,在他扭臉的瞬間,他覺到了異樣。
街巷裡有人!
而且必定不是尋常的百姓!
噌——!
噌——!
噌——!
其麾下幾名巡城兵卒,聽到頭兒的聲音,立刻便拔刀將其簇擁在中間。
並組成一個十分簡易的戰陣。
不過就是少了幾杆長槍,不然對上三五個騎兵都不成問題。
“呦嗬,沒成想這領頭的,還是從邊軍中退下來的?”
曹震的親兵雙手空空,望著五城兵馬司的人,看著他們組成的戰陣,眼睛裡閃爍著莫名的精光。
這玩意他可太熟了,當年跟著家主在邊境,沒少用這類的玩意打韃子。
“可你這麼這丫太鬆散了些吧,站的地方也些不太對,就算再給你們三五杆長槍,一兩把火銃,最多最多,也就能拉兩三個韃子墊背。”
“還真他娘的世風日下,一代不如一代。”
聽著親兵的話。
五城兵馬司的頭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之人。
短打扮,中等身形,手上沒拿家夥,距離有些遠,天色又是在昏暗,看不清楚臉長什麼樣。
不過聽他的口氣,還有周圍散發出氣勢,他敢篤定麵前此人絕不簡單。
最大的可能是那家勳貴的親兵。
不然不敢這麼大大咧咧的,在大晚上直麵他們五城兵馬司。
更不敢,隨意調侃他們的身份,他們的戰力,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抬手示意手下人把刀收起來。
眼前身份不明,而且又沒多少惡意,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畢竟這應天城中,隨便扔出去一塊磚頭,都有可能砸到三五個貴人,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輕易便能碾死他們這些微末人物。
“在下五城兵馬司雷五三,敢問……”
呼——
雷五三這邊還沒有抱拳問完話,親兵隨手就將一塊令牌給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