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招供,還要先自斷一指。
一眾僧人互相看著,而後又忍不住望向遠處,那名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護院僧,還有那條吠叫不止的大黑狗。
比起此時的他來,似乎自斷一指並不算什麼,可是……
有僧人想著開始嘗試。
將看著最無關緊要,也最容易折斷的小拇指攥住。
然後稍稍用力,想要閉眼一咬牙將其直接掰斷,省的再酷刑加身,省的再被人折磨。
但才剛一用力,那刺骨的疼痛,便瞬間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有言道十指連心。
自斷一指的疼痛,豈是他們這些成天誦經念佛,養尊處優的禿驢能忍的住的。
這根本就做不到啊!
眼前這名年輕的侯爺,為何要如此暴虐!
他們願意伏法,願意將罪狀寫下,願意當著百姓的麵宣讀,可為何還要他們自斷一指才行!
————
僧人們如何想,馬世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繼續把玩著手中的火銃,想著這破玩意要怎麼才能打得準,順便用餘光掃視著這些個禿驢,很是不屑的冷笑。
“忍不住疼啊?下不去手啊?沒事,都沒事,這算個什麼呀?”
揮揮手,示意軍士們上前。
“來替咱幫幫他們,手裡家夥有刃的,幫忙直接剁隻手,多的四根算是利息!”
“沒刃的幸苦些,多來幾下砸成泥!”
“是,侯爺!”
一眾軍士立時應聲。
拿著各式兵刃,獰笑著走向這些僧人。
大明洪武十年的衛所軍士,那都是見過血打過仗的,而他們這百餘軍士又是熊四親信精銳,軍功簿子上都至少好幾級戰功。
砍隻手砸個泥兒,輕而易舉無關緊要的事。
隻是他們最先應該挑誰呢?
就這個吧,方才入山門時,就屬他最敖最狂,還對著他們說什麼何方宵小…
可笑!
兩名如狼似虎的軍士,對視一眼立刻明了。
一人直接將其摁住,半張臉死死的貼著地麵,不管如何掙紮都是無濟於事,右手手掌長長的伸出來,被如同鐵鉗般的手臂摁的動彈不得。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下得去手!”
“我可以自斷一指!兩指!三指也行啊!真的,我自己來!我自己可以的!!!”
“真他娘的聒噪!”
砰——
精鐵所鑄的骨朵小錘,稍一用力砸在嘴上。
直接便牙齒崩裂,血肉模糊,再也叫不出一聲來。
“這才乖嘛,方才侯爺給你機會,不知道識相,不知道兜著,現在老子要下手了,你們又都抖起來了。”
軍士說著舉起骨朵小錘,稍微那麼一瞄準,“哪有那麼好的事啊!”
砰,砰,砰——
骨朵砸在血肉,骨骼上的聲音,略微有些沉悶,聽著總有一種彆扭的感覺。
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好奇,不能抬眼去看,很嚇人的,肉成糜,骨成渣……
裡麵還摻雜一些青的,紫色,白色的玩意,似乎是血肉筋絡。
若再加上那僧人猙獰如鬼怪羅刹一般的麵容。
看上一眼,十天半個月晚上都得做噩夢。
砰,砰,砰——
砰,砰,砰——
沉悶聲響響了有一小會。
才終於算是完事,再也看不出,先前這一團肉泥是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