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李軒不解之際,一個略含嘲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處:“你是在找我嗎?”
李軒驀然回首,發現那柳宗權,赫然就立在洞窟門口處,他的唇角似笑非笑,含著譏嘲之意。
此人是用了虛空挪移,鬥轉乾坤之法,直接挪移到了洞門處。
他隨後就從李軒身上收回視線,把目光轉向了洞窟深處的那座寶鼎,然後語含讚歎。
“多年夙願,今日終於得償。”
李軒劍眉一蹙,直接就在封禁徹底散去的瞬間探手一攝,揮起一道真元往那寶鼎,還有兩件仙器的方向抓了過去。
他不認為柳宗權,能夠從他與羅煙眼皮底下取得這件神寶器胚,不過這東西,還是及早落袋為安的好。
不過李軒的法力,雖然抓住了兩件仙器,那寶鼎卻化作一團五色華光,從他的真元捕攝下逃遁出來。
它竟有著靈智,直接落在獨孤碧落的頭頂,在她的上空滴溜溜的轉動。
李軒的眉頭則微微一皺,不是因擒攝神寶失手,而是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脈竟然略顯晦澀。
在他旁邊的羅煙,也一樣是神色冷凝,她也感覺到自身體內的異樣。
柳宗權則對洞內的情景全不在乎,他竟眼看著李軒將兩件仙器收入袖中,同時大踏步的走入了進來,麵上含著嘲意與貪婪。
“冠軍侯這又是何必呢?你現在即便將這些東西拿手裡,稍後也一樣是歸於我手。說實話,我對你身上的那兩件仙寶,也很感興趣——”
也就在這刻,羅煙與李軒二人都化作金紫二色的流光,左右轟擊而至。那頭玉麒麟,也猛地從後方轟撞過去。
夢清梵也發覺了體內情況不對,心知這個時候隻有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對手,才可避免局麵滑落到最險惡的地步。
柳宗權則以真元模擬臂膀,以八口劍器編織劍幕,抵禦著那金紫二色的流光。
這一次,他竟是應對自如,意態從容。那滔天劍幕不斷與金紫二色流光碰撞,使洞窟之內劍罡潮卷,閃耀起了無數火花。
玉麒麟的撞擊,還有那揮劍斬來的伏魔金剛,則更被柳宗權無視。
他的武意取自於上古五種凶蟲之首的‘六翅金蟬’,傳聞中唐時至身毒取經的高僧‘玄奘’,佛門的“旃檀功德佛”,就是‘六翅金蟬’的轉世之身。
這種奇蟲長有六翅長刀,在天位境界的時候,可以在一息之內震翅三百次,一瞬一千八百刀。
柳宗權未曾見過真正的‘六翅金蟬’,可他觀想前人留下的觀想圖,一樣將‘六翅金蟬’的武意修至‘魄’境頂峰。
一瞬一千八百刀他做不到,卻能做到真正的一瞬千擊,甚至達到一千二百劍。
這與‘陽陽神刀’相較還有一定差距,可此時借助他預先安排的手段,卻能做到速度相若,勉力匹敵。
於此同時,‘六翅金蟬’也有著極其強大的光遁神通。
他的遁法與李軒二人雖然無法比較,可用來閃避玉麒麟的撞擊,卻是綽綽有餘的。
至於伏魔金剛的大劍,雖然威力十足。卻更不放在他的眼中。
就在十幾個呼吸之後,這洞窟之內忽然‘鏘’的一聲重響。
隨著柳宗權的一擊重斬,李軒與羅煙的身影都被轟飛到二十丈外。二人竟都被迫散去了光遁,口中溢出鮮血。
“很吃驚是嗎?”柳宗權微微一笑:“真元滯礙,失去了極速的陽陽神刀,也不過如此。”
李軒則麵色清冷,他一邊借助‘大日觀想’鎮壓體內的異樣,一邊極力感應分辨著周圍,想要辨明自己一身真元晦澀的緣由何在。
“是獨孤碧落的血液!”綠綺羅懸浮在李軒的身後,眸色也陰沉無比:“這個家夥,他將毒素藏在獨孤碧落的血液裡麵,而且是一種混毒。”
這種毒素,在獨孤碧落身體裡麵的時候,不會有一點異常,可一旦與空氣接觸,卻會轉化為足以影響天位的劇毒。
她隻恨自己失去了肉身,沒有了嗅覺,否則絕不會被對方得逞。
李軒則是瞳孔收縮,看向了旁邊那些裝滿獨孤碧落血液的小鼎。
“已經想明白了?”
柳宗權背負著手,神色冷冽輕蔑的看著他:“這是無香醉仙散,自從那日在京城見麵,知道你是五行靈體,我就開始將這東西融入到獨孤碧落的血液當中。
老夫一開始就沒想過將你擒拿,與其耗費心力破解你們的陽陽神刀,倒不如直接用這賤人引你入彀。”
這個時候,在樂山大佛的附近,正護衛於樂芊芊身側的江含韻,忽然柳眉微蹙,看向了大佛臟器洞的方向。
她的六尾靈狐小雷在向她示警,臟器洞內的李軒,可能會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