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行李之後,我們打算去甲板上散散步,作為陸軍的我雖然經常和火炮相伴,但它們當中口徑最大的也不過一百毫米。
這艘巡洋艦上搭載的主炮雖然不及君權級戰列艦那般龐大,但也超過了兩百毫米,對陸地上的任何設施都有著無法比擬的破壞力。
如果能親眼所見的話,何嘗不是件美事。
“下午好長官。”
一路上,迎麵走來的士兵都向我敬禮,除開艦長和大副以外,我的軍銜應該是這艘船上最高的。
“看不出來,你還挺受歡迎的嘛。”
“他們看到我,應該就和你看到你喜歡的小說作家站在你麵前一樣吧。”
“那倒也是,要是個死人突然出現,我可是會很吃驚的。”
“我說你啊……”
跨過一級級樓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表麵區域,和之前的那些客輪不同,巡洋艦寸土寸金的甲板上堆滿了武器。
各種各樣不同口徑的速射炮,射擊口和彈藥升降倉,以及那兩座二連裝炮塔占據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地方,隻留下一小部分供人通行。
現在是非戰備狀態,因此除了維護人員以外,武器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士兵們大多在曬太陽,一副安靜祥和的樣子。
我和卡羅特來到了船的體側,就在不遠處,一艘巨大的戰艦航行於水麵之上,這些都是人類工業的瑰寶,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科技產物集合體。
“聽船員說,我們要在新加坡那邊暫停一下?”
“好像是啊……不過應該沒啥大問題吧,有軍隊保護,共濟會的人不可能來送死。”
“正麵的進攻當然是不太可能的,不過還是要當心暗殺,畢竟他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了。”
正說著話,卡羅特斜眼看向了我們右側一位形單影隻的水兵。
他留著長長的絡腮胡,看上去剛剛四十出頭的樣子,頭上的軍帽和衣服上的肩章表明了其軍官的身份。
光從那站姿和周身散發出的氣場來看,這家夥就不簡單。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水兵轉過頭來,確認了麵容之後,他朝我們笑了笑。
“你認識的人?”
“不……”
我四處張望,視線落在了不遠處一個正在哼著歌的年輕士兵身上。
“兄弟,問一下,那邊那位你認識嗎?”
“哦?”
被提問的士兵愣了一下,然後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個啊,那是我們的艦長本人哦。”
“艦長?他不開船的嗎?”
“艦長的任務是指揮戰艦攻擊和行動,操舵是其他人的任務。”
受限於陸地人的思維,我對船這種交通工具知之甚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熱,雖然這裡是海上,但太陽依舊在毫無保留的發光發熱,我看著地平線逐漸離我們而去,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沒有可疑的家夥跟上來,看來接下來的旅途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而,將視線放在更遙遠的地方,那是塞得港郊外的一間小屋子,周圍沒有其他建築,就那麼孤零零的矗立在田野之中。
雖然天氣很熱,但門口的烈日下依舊站著兩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而在他們麵前,是一位身穿白色襯衫的中年男性。
“就是這裡?”
“是的,先生……”
“真是的,為什麼這麼麻煩的事情要我來做?”
“我們都代行過多少次了,這次總該到你了吧。”
在他身後是一男一女兩和門口之人裝束幾乎完全相同的人,區彆在於前者更加活潑,不像後者,完全就是被洗腦的傀儡。
“媽的,都說了多少次了,我乾不得這種事情……”
雖然嘴上還在抱怨,但男人最後還是認命般的走向了房門,從頭戴兜帽的同伴手裡接過鑰匙,輕輕的插入了房子緊閉著的門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