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個中部多山的國家,崎嶇的地形使得這片地區的發達城市很少,好巧不巧,我們這次的路線需要穿過中部山區。
路要一步一步走,艾琳娜把這趟旅途拆成了很多個小部分,而我們的第一個落腳點是距離千葉十幾公裡的小漁村。
“因為是下午出發,等我們到那邊之後應該天就黑了,趕夜路不安全,所以接下來的旅途我會儘量安排到白天。”
“這樣的話,時間不會延長嗎。”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們也不想在兩眼一抹黑啥也看不到的情況下戰鬥吧。”
“倒也是。”
鄉間小道極其的不平整,馬車因此不斷的顛簸,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在隱隱作痛。
出發前切出來的觀察孔現在起到了作用,我透過它看了看附近道路的情況,現在已經出城了,路旁邊全都是雜亂生長的樹和灌木,完全不像是有人打理的樣子。
“把我的能力取回來之後,你打算去乾什麼?”
卡羅特抬起了頭。
“十年前,共濟會謀殺了我的父親,還放火燒了我家,等找到那個姓李的之後,我要好好問個清楚,然後去複仇。”
“那天夜裡被奪走的東西,我要通通拿回來。”
“是嗎……”
一年半前踏上這趟旅途的時候,我還是剛從前線地獄裡爬出來的士兵,而現在,在不斷的旅行和戰鬥之中,我能感覺到曾經的那些情感正在重新回到體內。
對於一個士兵來說,最困難的不是從戰場上活下來,而是如何重新回到社會。
前線隻有開槍殺人,而後方就不一樣了,科技在發展,社會在進步,等為國奮戰的年輕人們好不容易熬過炮火回到家中後就會發現,整個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自工業革命開始,人類就開始不斷的飛速前行,蒸汽機的發明好像還是昨天的事,內燃機就已經被運用於日常生活了。
如此快速的代差更替導致的結果就是打了幾年仗的士兵回來根本找不到像樣的工作,在社會上也沒有什麼容身之處,因此,大量的四年戰爭士兵回來之後都患上了抑鬱症。
我是幸運的,遇到了卡羅特,在她的陪伴下,傷痕累累的心逐漸被治愈。
“對了,有個消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
在我低頭沉思的時候,一直坐在前麵的艾琳娜開口了。
“和什麼有關?”
“巴爾乾半島。”
這個名字很陌生,我過了好一會才跳出來幾個國名。
“是塞爾維亞那邊嗎?發生什麼事了?”
“巴爾乾各國簽訂了一個類似於同盟一樣的組織,其中塞爾維亞為首,敵對一方是保加利亞王國。”
“不是才剛剛打過嗎,怎麼現在又開始了?”
記得在我們旅行的過程中,第二次巴爾乾戰爭就已經爆發了,當時我們還親眼看到了德國國王的演講。
那場戰役之後,小亞細亞徹底陷入衰落,並逐步開始內縮,塞爾維亞則成為了整個巴爾乾半島軍事實力最強的存在。
不過,對於遠在歐羅巴大陸的我們來說,巴爾乾半島是遙不可及的,那裡發生的事最多也隻能成為閒聊的內容,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利益的分配問題,高加索在巴爾乾都有自己的目標,他們不希望塞爾維亞取得太多的控製權,所以打算假借著民族解放的旗號把他們趕出去,但塞爾維亞背後的是剛剛合並的普魯士……哦不,德意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