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裝得人模人樣,老實巴交,我們才信了他的鬼話,把女兒嫁給他!
早知道他是這麼個滿肚子壞水的窩囊廢,我當初就是打死,也不會讓芷萱嫁給他!”
他越說越激動,將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怨恨,都歸咎於林弦。
這一次,白弘沒有打斷他。
他靜靜地聽著,目光卻飄向了彆處,若有所思。
原來,葉芷萱的父母,對林弦恨之入骨。
不,那已經不是恨,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怨毒。
白弘本就對眼前這對貪財懦弱、毫無底線的男女鄙夷至極。
但此刻,聽著他們對林弦的控訴,倒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林弦是他的敵人。
敵人的敵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可以成為一把有用的利刃。
他不在乎這點錢,但他很樂意看到林弦不痛快。
想到這裡,白弘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弧度。
他朝身邊的保鏢抬了抬下巴,食指輕輕一勾。
保鏢立刻俯身:“老板。”
“教訓他們一頓,然後,扔出去。”
留著他們的命,或許能給林弦製造不少的麻煩。
對比讓林弦感到不爽。
這點錢完全算不得什麼。
“是!”
保鏢一聲令下,幾個彪形大漢撲了上去。
拳腳相加的聲音,伴隨著葉國豪夫婦淒厲的慘叫,瞬間響徹整個大廳。
“救命啊!彆打了!”
“哎喲!我的胳膊斷了!”
“殺人啦!”
幾分鐘後,兩人像兩袋垃圾一樣,被狠狠地扔出了賭場大門。
葉國豪趴在冰冷肮臟的地麵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著疼痛。
鄭靜更是狼狽不堪,頭發散亂如雞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妝容和淚水混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
兩人掙紮著,相互攙扶著,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鄭靜一邊整理著淩亂的頭發,一邊帶著哭腔,用儘全身力氣咒罵: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葉芷萱那丫頭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都說了是救命錢,她居然一分都不給!”
“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當初我真該掐死她!養她這麼大有什麼用!我真是瞎了眼!”
“還不是怪你,趁著她小就應該把她賣了,乾嘛還要接收回來,現在可好了!”
她一邊罵,一邊惡狠狠地朝地上吐著口水。
葉國豪的臉色鐵青,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雙手,慶幸它們還在。
“行了,彆說這些了,當時那誰能想到!”
“我也沒想到……她能這麼狠。”
他喘著粗氣,心有餘悸地說,“還好他們沒剁我的手,不然……不然我就廢了!”
兩人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沉默中,他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錢,從哪裡弄到錢?
突然,鄭靜停下腳步,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無助,顫抖著問:
“老公……房子沒了,錢也沒了……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