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姬瑪哈皇宮酒店的套房內,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光線與喧囂,卻隔不斷室內幾乎凝成實質的緊張空氣。林梓明和徐曉煝驚魂未定地坐在奢華的法式沙發上,試圖理清混亂的思緒並思考下一步的脫身之計。
“我們必須立刻聯係大使館,”林梓明壓低聲音,手裡緊握著酒店電話的聽筒,“那些特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徐曉煝臉色依舊蒼白,雙手環抱著自己,似乎還在為剛才街頭的瘋狂追逐和那詭異的紙紮車景象而顫抖。“可是…他們能找到我們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酒店真的安全嗎?”
話音未落,套房那扇厚重的實木門突然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砰!”
門鎖瞬間崩裂,木屑飛濺。幾條黑影如同鬼魅般迅猛地湧入房間,動作專業而冷酷,頃刻間便控製了所有角度。為首的,正是那個在機場廣場有著岩石般冰冷眼神的印度特工頭子,他的脖子上還殘留著駭人的淤痕和蛇牙印,眼神裡的殺氣幾乎要溢出來。
“安全?”他冷笑一聲,聲音沙啞而充滿威脅,“在印度,沒有我們找不到的人。尤其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的人。”
幾名特工迅速上前,粗暴地將林梓明和徐曉煝從沙發上拽起來,反剪雙手銬上。兩人毫無反抗之力。
“海圖在哪裡?”特工頭子逼近林梓明,幾乎貼著他的臉問道,濃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什麼海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梓明強作鎮定,但微微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搜!”頭子一揮手,懶得再多費口舌。
特工們立刻像梳子一樣梳理起套房的每一個角落。沙發墊被劃開,床墊被撕裂,抽屜被整個拉出倒空,甚至連衛生間的天花板夾層和抽水馬桶的水箱都沒有放過。一片狼藉,價值不菲的酒店套房轉眼間如同遭了颶風。
一無所獲。
特工頭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最終落在了林梓明和徐曉煝身上。“把他們身上的衣服,給我一件一件剝下來!仔細檢查!”
“你們不能這樣!”徐曉煝驚恐地尖叫起來。
林梓明奮力掙紮,但立刻被幾隻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羞辱和無力感瞬間淹沒了他。特工們毫無憐憫之心,粗暴地執行命令,將兩人剝得精光,連鞋襪和內衣的每一寸布料都仔細捏揉檢查,甚至用上了微型掃描儀。
然而,依然什麼都沒有。
那張古老而關鍵的羊皮海圖,仿佛憑空蒸發了一般。
特工頭子的臉黑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盯著兩人,似乎想從他們驚恐的眼神中找出破綻。“帶走!回審訊室!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
兩人被強行套上衣服,蒙上頭套,在一片黑暗中,被秘密押出酒店,塞進一輛沒有任何標識的廂式貨車,朝著某個未知的、令人恐懼的目的地駛去。
…
不知過了多久,車輛停下。兩人被推搡著帶進一個空氣渾濁、彌漫著消毒水和黴味的房間。頭套被粗魯地扯下,刺眼的燈光讓他們一時睜不開眼。這裡像是一個封閉的審訊室,隻有一張鐵桌和幾把冰冷的椅子,牆壁是隔音的軟包,唯一的門看起來厚重無比。
特工頭子剛想開口威脅,審訊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了,節奏輕快,甚至帶著點戲謔。
一名離門最近的特工疑惑地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那個牽著水牛、詭異無比的神婆莎克蒂!她依舊穿著那身破爛的彩色紗麗,咧著嘴,露出黑黃的牙齒笑著,手裡還提著一個蓋著布的籃子。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特工頭子又驚又怒,厲聲喝道。
莎克蒂仿佛沒聽見,晃晃悠悠地走進來,目光掃過被銬在椅子上的林梓明和徐曉煝,最後落在特工頭子身上。她嘿嘿一笑,掀開了籃子上的布。
裡麵根本不是預想中的蛇,而是幾瓶廉價的、色彩豔烈的香水和小瓶的烈酒。
“長官們辛苦了,”莎克蒂用含混不清的英語說著,手指極其隱秘而快速地將一些粉末彈入瓶口,“一點小小的敬意,解解乏…”
她一邊說著,一邊以一種近乎舞蹈的、癲狂的姿態,將那些摻了料的香水和酒瓶猛地摔碎在審訊室的地麵上!
“啪!啪!啪!”
玻璃碎裂聲響起,一股極其濃鬱、甜膩到發齁,同時又混合著刺鼻酒精和某種未知草藥的怪異香味瞬間爆炸開來,彌漫了整個密閉的空間!
“咳咳!什麼鬼東西!”特工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味炸彈嗆得連連咳嗽,眼睛也被刺激得流淚。更詭異的是,吸入這氣體後,他們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手腳開始發軟,眼前的景象也開始扭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