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直挺挺地站在小橋靜流身邊,他瞧上去無比淒慘,身上的運動衫破破爛爛,渾身幾乎沒一塊好肉。
“可一旦撕破臉。”他淡淡地說道。
“啪!”來棲曉平靜地捏爆手裡的殘肢,繼續說道:“他們便會無所不用其極,你能見到所有的下三濫手段齊出。”
“害死人,不償命。”
這不是過家家的遊戲。
平靜的水潭下是渦流,是泥沼。
從和這些烏鴉們打交道的第一天開始,來棲曉就很清楚人有百麵千相,高尚的永遠是個體而非一個群體,同理,烏鴉中的某些人會呈現何種態度不言自明。
本質上,這部分人都是掌控暴力且服役於一些機構的走狗。
前一天他們會和你並肩屠魔談笑風生,可一旦觸及這些人的敏感處,他們就會對你開刀。
這就是來棲曉想說的。
這些人都是兩副麵孔,作為斬妖除魔的同僚,可以給予一定程度的信任,可如果撕破臉下殺手。
他們同樣不留情麵。
“嘩!”
來棲曉乾脆撕下身上的運動衫。
一陣烏光閃過,待命許久的西裝革履重新將來棲曉包裹。
烏鴉們心有餘悸地盯著已經疼死在路邊,宛如一條野狗的路人甲,又凝重地盯著來棲曉這身皮囊。
材質硬挺的黑色西裝,休閒裁剪,色調暗沉,順滑垂落的西裝下擺勾勒著同樣漆黑深邃的流火,被灼燒的空氣淌下一滴滴宛若明珠般的液滴,那是受黑火炙烤的血液正在哀鳴!
黑色領帶,白色襯衫。
男孩緩緩抬起頭,淩亂的發絲襯著一張冷血冷靜的臉。
他的半張臉爬滿了黑色的鬼火,雙眼湧出駭人的狂氣。
這是一個無可爭議的半人半魔,西裝暴徒!
“了不起。”廚師搓了搓手,粗糙的指腹在掌心摩挲,汗水已經不知不覺滲透到他的貼身衣物裡。
現在,他終於明白上級口中:“保持監視,能不要招惹就不要招惹。”的存在究竟有多麼可怕的暴戾。
見鬼了!
這小子就不能能老老實實扮演高中生嗎?
那些組織給你開綠燈允許未成年人獨居,你就不能歲月靜好地乾些人事?!
簡直比妖魔還像妖魔。
來棲曉的西裝下擺依舊燃著黑色的火焰,此刻,火焰開始暴動,兩簇鬼火落在他腳踩的皮鞋上,來棲曉感受到了雙足灌入的加持,接著,他的雙眼毫無感情地從這些人臉上掃過。
和這些人比處理妖魔的效率,來棲曉不一定贏。
因為妖魔都是些血條又粗又硬的boss,來棲曉能抗能打,和妖魔換血不算賺。
但如果對人動手...
都是脆皮雞,敢在他麵前蹦躂?
“這樣,你都不死?”
賭徒咬著牙。
事態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很失望?”來棲曉再撫手中長刀,黑火升騰,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那對漆黑的眼珠子死死鎖定人群中的西裝男,一眨不眨。
這小逼崽子帶控。
打團先秒他。
幸運的是,來棲曉發現主管的鐘表如果連續對同一目標施展定身,效果會減弱。
原因暫時不明,或許是消耗的欲望逐步遞增,主管無法承受,來棲曉沒心情繼續思考,他隻想一刀子將主管斬首。
剛才那一連串的驚天爆炸,的的確確差一點點就讓來棲曉受傷,幸運的是來棲曉皮糙肉厚相當抗揍,且心火將衣物覆蓋,提高了大量防護能力,這才抗住了烏鴉們的集火。
“簌!”
黑影一閃即逝。
當廚師與賭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他們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來棲曉的速度攀升了一個台階!
漆黑的屠刀,凜然懸在半空中,劃過天空的軌跡太快,快到黑色連綿成片,簡直就像一把漆黑的斷頭閘刀!頃刻間就要斬斷主管的脖頸!
來棲曉堅信,隻要狠狠地把日本人的頭顱踩進地裡,將他們的驕傲和骨骼一起碾成粉碎——
那麼,因撕破臉而消失的“私密馬賽”,絕對會隨著他們斷掉的脊梁一起回蕩在他耳邊。
“停!!!”
主管的耳膜即將破裂,他的五竅瞬間崩出鮮血,他暴吼著咆哮:“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