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什麼?”木蘭反問。
林念初擦了擦額頭的汗,他是一個看上去很緊張的人,然後說:“小靳總說,您懷孕了,但是身體裡還有殘留的病毒……如果要治病、保胎的話,我們得先了解您身體的情況。”
陳森也幫腔:“姬總,請您放心,一切都很安全的。”
“安全?”木蘭冷笑,“每次走進你們康複醫療,我就沒覺得安全過。”
這下沒人敢說話了,連在旁邊走動、什麼話都聽不清的研究員都放輕了腳步,三個白大褂求助似的看向靳畢。
靳畢也在思考措辭,他知道姬木蘭來這裡是為了看實驗室,而不是為了孩子。
但他又相信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孩子的,愛孩子是母親的天性,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道理,姬木蘭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逃脫。
否則他不會出此下策,不過他得把這一切變成上策。
這很有難度,因為他似乎從童年時候被一個馬屁嚇哭又被姬木蘭看到,令他更加不好意思,而哭得更大聲開始,就將姬木蘭本人與他內心深處的羞怯與恐懼聯係在了一起。
讀書之後,他一直試圖找到這種聯係的根源,想要擺脫,卻都失敗了。
反而是他的這種羞怯與恐懼,在他不自知的時候,轉換成了求而不得的愛慕。
可那種害怕的感覺並未消失,現在也是如此。
靳畢不發話,他身邊的幾個人就更不敢說話了,一群人僵持在那裡,直到唐堯開口。
“姬總,陳森和林主任說得也有道理,要不我們就分開去……”
唐堯的話被墨蘇粗暴的打斷:“不行!唐醫生不在的話,我們可看不出他們會對姬總做什麼。”
此話意有所指,靳畢卻也不敢出言反駁。
因為他知道,這不是墨蘇一個人的想法,墨蘇隻是姬木蘭內心真實想法和態度的“發言人”。
“全身檢查需要的時間很久嗎?”木蘭問。
林念初急忙答:“不、不用很久,就是需要等檢查結果……”
“檢查結果沒事,可以等出來之後,我再發給姬總。”靳畢說。
木蘭卻不同意:“不,我要看到第一手資料,以免有人在裡麵動手腳。”
“好,你想做什麼都依你。”
靳畢拿她沒轍,他從來也沒指望姬木蘭能在下屬麵前給他幾分“男人的麵子”,不過好在男人的大腦構造奇特,會自動把這種行為解讀為“寵妻”。
說不定明年的“汝城豪門好男人”榜單上,他還能有個一席之地呢。
“行了,那就先去實驗室,再去做檢查。”
“可是你的身體不能太過勞累。”靳畢跟在木蘭身邊,像個小弟。
“你們康複醫療有吃有住,害怕我休息不好?”木蘭勾了勾唇角,“反倒是猶豫不決更耽誤時間。”
木蘭做總裁已經得心應手,此時她的命令一下,其它人莫名地就跟了上去:林念初他們三人在前麵帶路,靳畢站在木蘭左側,右側是唐堯,墨蘇跟在身後,齊沛沛站得再後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