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遺留的玉佩碎渣懸浮在光輪中央,與悔罪碑碎片遙相呼應,每一道裂隙都在噴射星火般的光箭,光箭所過之處,汪經緯殘餘的灰黑靈氣如同遇到烈火的乾草般被灼燒成齏粉,消散於無形。
光箭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金色軌跡,如同在書寫著“正義“與“守護“的古老篆文。
馬自達靈機在金光中呈現出詭異的律動,金屬外殼逐漸變得透明,如同融化的玻璃,顯露出核心處跳動的靈核。
那是用七十二具童男骸骨殘酷祭煉的邪術核心,散發著濃鬱的怨氣與死氣,周圍環繞著黑色的霧氣。
此刻正被地脈靈氣溫柔衝刷,骸骨表麵的骷髏刺青如殘雪遇暖陽般融化,露出底下天然的骨紋,竟與陶李芬潤竅處的八卦紋完美契合,仿佛天生一體,蘊含著生命的奧秘。
靈機的“心跳“與她的脈搏漸漸同步,每一次震動都在顯化域激起層層符印漣漪,如同水麵的波紋不斷擴散。
符印上的嬰兒手印化作點點星光,彙入中央懸浮的地脈之心碎片,凝聚著生命的力量。
星光彙聚的過程中,隱約能聽到嬰兒的笑聲,那笑聲純淨而美好,如同天籟之音,驅散了邪祟留下的陰霾,讓整個顯化域都充滿了溫暖與希望。
“原來,地脈之心在此!“陶李芬的低吟混著靈脈擴張的脆響,聲音中帶著一絲頓悟與欣喜,顯化域底部的隱秘空間在金光中緩緩顯形。
這是一個直徑百丈的圓形區域,空間壁上布滿了天然形成的符文,散發著古老而神聖的氣息,仿佛是天地自然孕育而成。
七十二道陰脈如透明的巨蟒般盤繞,散發著純淨的靈氣,它們的源頭都連接著外界的生命之地——產房裡嬰兒的搖籃、學校中孩子們的笑臉、田野上農夫的身影,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中央懸浮著與羊脂玉種一模一樣的晶體,表麵流動的八卦紋如銀河般旋轉,散發出溫暖而強大的力量,仿佛是整個地脈的心臟。
晶體周圍漂浮著數百個光繭,每個光繭中都沉睡著麵容安詳的童魂,正是這些年在豆腐堰消失的孩子們。
他們的臉上沒有了痛苦和恐懼,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與安寧,仿佛隻是在沉睡,等待著重生的時刻。
陶李芬能感受到他們的殘念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這渴望與地脈靈氣產生共鳴,形成了淡淡的光暈,滋養著他們的靈魂。
汪經緯的識海被符印洪流徹底淹沒,無數的信息碎片在他眼前閃過,最終彙聚成《地脈誌》的完整篇章。
書頁上記載著地脈的起源、發展與守護之道,其中一段文字格外清晰,散發著金光:上古共工氏因貪念作祟祭煉童魂,最終遭致天罰,地脈受損,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他臨終前幡然悔悟,以自身靈竅為牢,將地脈之心碎片封入悔罪碑,立下誓言:唯有積滿七十二瓣“護生心香“的修士,才能喚醒地脈真義,修複地脈創傷,重現地脈的生機。
他瘋狂催動靈機反抗,雙手快速結印,試圖挽回敗局,卻發現雙手不受控製地結出“護生印“。
這是流球典籍中從未記載的神聖法印,指尖竟溢出與陶李芬相同的金芒,邪力在這光芒中迅速瓦解,如同冰雪消融。
他的識海開始崩塌,那些被他殘害的生靈的幻影在他眼前浮現,他們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怨恨,無聲地控訴著他的罪行,讓他心神俱裂,悔恨的情緒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不可能!“汪經緯的瞳孔映著顯化域的光繭,眼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他看見自己祭煉的童男精魄正從靈機核心飛出,如歸巢的候鳥般輕盈彙入光繭,每個精魄離開時,都在他的靈脈上留下一道溫和的印記,而非往日的灼痛。
這印記如同一顆顆種子,在他荒蕪的靈脈中生根發芽,帶著淨化邪力的灼燒感,讓他痛徹心扉,卻也讓他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
馬自達靈機的核心玉簡逐一碎裂,釋放的邪術能量竟被地脈之心轉化為純淨靈氣,如春雨般滋養萬物般注入陶李芬的靈脈,讓她的氣息愈發充盈,靈竅處的八卦紋閃爍著愈發璀璨的光芒。
陶李芬的指尖輕輕觸碰晶體的瞬間,整個顯化域劇烈震顫,仿佛天地都在呼應這一神聖時刻,空氣中彌漫著祥和的氣息。
晶體表麵浮現出流光溢彩的氣運讖語,每個字符都由純粹的靈氣構成,散發著大道至理的威嚴:
“七竅通神者,非以力破,乃以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