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為白蓮教傳信的掌櫃正在房中焦躁踱步。白日的遊行讓他嗅到危險,應天已不再安全。
他必須立刻離開!
匆匆打包細軟金銀,吹熄油燈正欲從後窗溜走,剛推開窗,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掌櫃的,”沙啞冰冷的聲音響起,“……這麼晚要去哪兒?”
“你……你是誰?!”
掌櫃魂飛魄散,轉身欲逃。
晚了。
寒光閃過。
脖頸一涼,永失知覺。
沈焱緩緩收回短刀,以白布拭去血跡,向黑暗中打了個手勢。
數道黑影自客棧各處閃現,無聲處理現場。
……
同一時間,秦淮河畔“怡紅院”。
與江南士族牽連甚深的宋主事正欲乘畫舫夜遁。
船剛入河心,數艘無標識快船如暗夜鯊群悄然合圍。
一場無聲的血腥屠殺在秦淮夜色中上演。
無呼喊,無慘叫。
唯聞利刃入肉的悶響及屍體落水的噗通聲。
……
一夜之間。
朱旺地圖上所有被圈定的白蓮教與江南士族外圍據點,皆遭“定點清除”。
所有關聯“天花案”、“炸藥案”的關鍵人物,均在這場無聲暗殺中人間蒸發。
未留痕跡。
彷佛他們從未存在。
……
翌日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透進澳王府書房,朱旺將最後一份寫著“目標清除”的報告擲入火盆。
對麵坐著同樣一夜未眠的道衍。
“殿下,”道衍望著窗外漸複秩序的街道,聲音帶著敬畏,“您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真乃神鬼莫測。”
“以一場聲勢浩大的‘文鬥’吸引眾目,暗中以最淩厲的‘武鬥’斬儘敵酋爪牙。”
“如此既掌大義,又清障礙。此後……便可放手收網,擒拿真凶。”
朱旺笑笑未言。
他緩緩起身,走至巨幅應天地圖前,執筆將代表威脅的紅點逐一劃去。
劃至最後一個代表“蜀王府”的標記時,他頓了頓。
最終,在那上麵輕輕畫了一個問號。
“大師,”他背身問道,“你說朱椿那小子,此刻在想什麼?”
道衍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阿彌陀佛。”
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貧僧以為……”
“——他正在等您。”
……
正當朱旺準備對群龍無首的江南士族進行最後“收割”時,皇宮忽傳意外消息:
太子朱標以儲君之名,邀應天所有士族名流、鄉紳耆老,三日後於東宮舉辦“品茶清談會”,美其名曰“共商國是,彌合分歧”。
消息傳出,朱旺瞬間蹙眉。
他知那位“過於仁厚”的堂弟,終究不忍見血流成河。
這是要出來當“和事佬”了。
“殿下,”蔣瓛滿臉不解與焦急,“太子殿下這是何意?他難道不知眼下正是將亂臣賊子一網打儘的最佳時機?”
朱旺沉默。
他知朱標並非不知。
隻是……做不到。
他做不到如自己、如朱元璋般殺伐果斷。心中始終存著儒家讀書人的“仁”。
“也罷。”
良久,朱旺長吐濁氣。
他知不能再相逼。若傷及兄弟情分,反為不美。
“告訴弟兄們,”他對蔣瓛揮手,“……都歇了吧。”
“另外,”唇角勾起玩味弧度,“……替我送份‘賀禮’給太子殿下。”
“賀禮?”
朱旺笑了。
“就告訴他——”
“——他那場‘品茶會’,本王也去湊個熱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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