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麵對這群沒見過快遞5C的世巴佬,誰還能沒點優越感呢?
但麵對權力,絕對不要有。
得改變策略了,昨天當著公主的麵,用那幾千兩銀票,坑泌陽的張鬆樵的做法,實在是太糙了。
皇帝老兒說不定,一眼就能看出來,我是想利用他,甚至,這可能才是黃公公,警告我財不外露的真正原因。
想搞死張鬆樵,就必須得讓皇帝老兒的意誌,跟自己同步。
貪腐這種小打小鬨,搞不垮張家。
唯有讓皇帝,意識到張鬆樵威脅了皇權才行。
“那位記不起姓名的哲人說的好,要想反對某件事,不能大張旗鼓地聲張,而是要將這件事,做到極致。”
張寧用指節轉動著銅板,他現在要做的,不是跟張家對著乾,而是將張家這一簇暫時被壓製的火,燎得越來越旺。
但這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
“張老三,就你了。”張寧彈起滑到拇指的銅板,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做出了決定。
一來,他夠蠢。
二來,想從張家這群不是東西的東西裡,選出幾個還算像是個東西的,隻有三人:
至今素未謀麵的張家主母蘇晚寧,她要是夠壞,原主絕挺不到自己的到來。
張家老二,張停雲,這是一個完美繼承父母優點,才華橫溢,一心隻想名留史冊的天才。
但這兩人太聰明,莫名示好,隻會引起他們的警惕。
唯有張景澄……
老子也不想逮住個人往死裡坑,但誰叫張老三你最合適呢?
隻要你繼續蠢下去,本公子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但張寧並沒有急於行動,接下來的幾天,他都是早早出府,直到天色漸黑,才牽著毛驢回來。
與此同時。
仕途一帆風順,卻慘遭一番敲打的張鬆樵,相比以前,似乎蛻變了不少。
除了黃進忠宣讀皇帝口諭的當天,他從賬房支取了五百兩銀票,前往方煊家中,親自登門賠罪外,接下來的四天,他竟真的足不出戶,在家中反省。
小禦史方煊卻由此一戰成名。
小小禦史,竟然在跟戶部尚書的交鋒中,占據了上風,甚至,戶部尚書還親自上門賠罪,這簡直就是禦史屆的楷模啊。
禦史台的一眾禦史,紛紛將方煊視為了偶像。
每天散朝後,都會有不同麵孔的禦史,以喝酒的名義,向方煊學習乾尚書的經驗。
導致方煊每天回家,都飄飄然、醉醺醺的。
“爹,你說皇帝是不是被蒙蔽了?打我的分明不是張景澄,他怎麼……”方毅一邊攙扶著,站都站不穩的方煊上床,一邊不滿地抱怨著。
這幾天,方家出儘了風頭,但他一點都不高興。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肇事元凶,根本沒受到一點……
“啪!”
剛還站不穩的方煊瞬間清醒,一個毫不留情的耳光,甩在方毅的臉上,“你剛才說什麼?打你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