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疾馳，徑直來到了林稚家樓下。
黑暗中的人看到熟悉的車牌後，掏出了手機，“剛子哥，陸總來了林小姐家樓下！”
“好，你繼續盯著！”
剛子說完，給趙晨宇發了微信。
“好，你讓人盯著點，陸總他今天……心情不怎麼好！”
剛子看著趙晨宇發過來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心情好？這麼多年了，深哥什麼時候心情好過？”
每次看到陸景深，他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不過吐槽歸吐槽，剛子還是乖乖地回了一個“好”。
“您放心，我會讓底下的兄弟好好地看著深哥，一定不會讓他出事的！”
看到回複，趙晨宇總算鬆了一口氣。
……
陸景深呆呆地坐在車上，透過車窗看著樓上，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失落。
林稚應該還沒睡，房間裡的燈亮著，透過窗戶，泛出一絲淡淡的光。
陸景深低下頭，從兜裡掏出一根煙，掏出打火機點燃。
他低下頭，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煙從他的鼻腔和口腔飄出來。
一瞬間，車內煙霧繚繞。
陸景深靠在車座上，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林稚坐在李嘉明麵前，笑得明媚的樣子。
小時候的林稚，也經常在他麵前露出明媚開朗的笑。
“景深哥哥，媽媽給我買了好吃的慕斯蛋糕，分你一半。”
“景深哥哥，這個題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
“景深哥哥，你和哥哥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我們是不是就不能一起去上學了？”
“景深哥哥，我這次考試得了第一名，媽媽說周六要帶我們去海洋世界，你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
記憶中的林稚，總是會一臉笑意地看著他，眼裡充滿了崇拜和欣賞。
到後來，隨著她慢慢長大，她的眼神裡不僅有著崇拜和欣賞，還有著濃烈的愛意。
直到那一年，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門口，他親口承認自己與趙梓涵的關係之後，林稚那樣充滿愛意的眼神，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陸景深把煙湊到嘴邊，又重重地吸了一口。
那天他對林稚說了什麼呢？陸景深閉上眼睛，仔細地回憶著。
“景深哥哥，你喜歡她嗎？”
林稚雙眼猩紅，眼底帶著期待、害怕、小心翼翼。
“你不是都看到了嗎？你覺得我喜不喜歡？”
是呀！他就是這麼回答林稚的。
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將問題拋回給了她。
他多殘忍啊！明明知道她那段時間一直躲在公司附近偷偷地看自己，卻還要說出那樣的話來羞辱她。
心臟傳來一陣刺痛，陸景深將煙湊到嘴邊，又重重地吸了一口。
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林稚決定不再愛他的吧！
所以後來在生日宴會上，她才會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還在朋友為她打抱不平的時候，說出要和自己撇清關係那樣的話。
“林稚，對不起！”
陸景深紅著眼，聲音悶悶的，“媽說的沒錯，是我將你一步一步地推進了深淵。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受那些罪……”
一滴清澈的淚從他的眼角滑落，順著鼻梁滑到了另一邊臉上。
他閉上眼睛，腦子裡忽然浮現出那一晚林稚躺在自己身下的樣子。
小小的她蜷縮在他身下，身體顫抖著，眼裡布滿了驚恐和害怕。
可他呢？他卻像是瘋了似的，明明感受到了她的恐懼，卻依舊不考慮她的感受，強勢占有了她。
禽獸不如……
陸景深睜開眼睛，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手裡的煙，猩紅的眼睛裡布滿了悔恨。
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倒流，多麼希望他能回到過去，殺死那個混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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