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皮村。
沈庸昨夜睡在柴房,關鍵是那幾根木板搭的床居然……斷了。
他湊合了一宿,全身沒有不疼的地方。
一想起那個叫林歡的郎中不但舒舒服服睡在床上,還有那麼漂亮的媳婦,他心裡就不平衡。
起床之後,他遇到慕清月和慕雪嬌兩個美女,當即就是一臉豬哥模樣,可卻碰了一鼻子灰。
他百無聊賴地來到鐵匠鋪,打算體驗一下生活,看看熱鬨。
可自從昨天劉春生得到林歡的冶煉方法,就告訴鐵匠鋪裡的所有徒弟,即日起,不論是誰都不許私自向外泄露半個字,也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進入鐵匠鋪。
沈庸還沒等進門,就被一個少了條胳膊的漢子堵在門口。
聽說不讓進,沈庸當即來了少爺脾氣,對那漢子就是一頓罵。
不過他自然能判斷出來,自己根本不是人家那一身腱子肉的對手,所以僅僅停留在精神層麵的攻擊。
那漢子看他穿戴華貴,自是不會主動出手,也就是不讓地方。
沈庸這一鬨,裡麵正乾活的人也受到了一些影響。
正跟劉春生討論複合弓如何優化的林歡想出去勸走沈庸,可想了想,還是算了。
沈庸好像對他有些敵意。
沉吟片刻後,他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他從旁邊隨便摘了個鬥笠,換上一個學徒的衣服就從後門溜出去。
正罵得上癮的沈庸突然被一塊石子打中後背。
他急忙轉身,卻沒看到人。
他怒聲喝道:“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居然敢偷襲本公子?知不知道本公子是……”
話沒說完,他前方一棵大樹後麵閃出一道帶著鬥笠的人影。
“見為父,還不前來叩首見禮?”
沈庸揉了揉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聲音。
好像……跟昨天聽到的一樣。
他趕忙小跑著上前。
“你……你真是我義父?”
現在是夏季,大家出門戴鬥笠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雖然昨天聽過“笠詩仙”的聲音,但畢竟接觸太短,他有些記不敢確認。
林歡早就做好了準備,將那塊金鑲玉的玉佩扔到沈庸身上。
“既連吾亦不識,不如就此斷了這父子情分!”
見到玉佩,沈庸“啊”了一聲,馬上跪倒,拾起玉佩,雙手舉過頭頂。
“是孩兒孟浪了,請義父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現在就去飄香院設宴,再叫幾個姑娘給義父賠罪。”
林歡嘴角使勁兒抽了抽。
“你緣何在此?”
聽到乾爹好像語氣軟了幾分,沈庸趕忙據實道來。
林歡聞言,這才收回玉佩,微微頷首。
“原來如此!吾平生寡友,林歡乃吾唯一摯友,亦為世間唯一能尋得吾之人。你既識他,吾便暫認此父子名分。然吾與林歡相交之事,汝切不可對旁人提及。他日若有要事,可托林歡尋為父便是。”
語落,林歡轉身,灑脫而去。
沈庸想追,但又怕乾爹生氣,不過還是忍不住喊道:“義父,下個月是我家老爺子做壽。您能去給我撐撐場麵嗎?”
林歡並未回身,隻是揚了揚手。
“屆時可讓林歡尋我。”
沈庸艱難地支撐地麵爬起來。
“林歡?這家夥居然認識我乾爹?”
剛嘟囔了一句,他突然一拍大腿。
“哎呀!豈不是以後我就能跟義父保持聯係了?要是我爹大壽之日,義父能到場給我爹獻上一首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還不都得嫉妒死?我爹也不能限製我的零花了。”
“現在必須要好好巴結林歡!”
想到這裡,他邁開小短腿就工地跑去。
先把那工程款給包了,然後再督促那些工人保質保量乾活。
到時候林歡看到,肯定好感度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