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玥用了五秒鐘的對視。
才確定翟鶴州是認真的。
他那漫不經心的笑麵,像一張虛浮的麵具。
麵具下藏著利己害人的本麵。
封玥蹙緊眉頭,十分嚴肅:“翟鶴州,我不可能再跟你上床。”
翟鶴州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她身上遊走。
封玥立時一級戒備地攏緊了西服。
他西裝深灰,襯得她指尖愈發纖白。
像泥地裡的白藕。
他勾了下唇。
天花奢黃燈光散散打在他挺括五官上,矜貴氣彌散。
“封特助,你說這話之前,就不能想想我剛才非要給你披外套的意圖?”
意圖?
封玥視線下移。
寬大西裝將她裹得嚴嚴實實。
什麼旖旎、惹人遐想的內容,是半點都見不著。
原來是他不想看見。
果然,他所有舉動都是率先為他自己而做,並非她剛才誤以為的紳士。
她抬頭,撞上翟鶴州百無聊賴的眼神中。
翟鶴州哂笑:“做人要有點自知之明,你值得好的,但不值得我這麼好的。”
封玥哽住。
“那晚真是便宜你了。”翟鶴州悠聲。
剛才以為他是又饞自己身體的想法煙消雲散,轉瞬成了席卷全身的尷尬,生硬道:“少往臉上貼金,說清楚,我今晚為什麼要跟你待一起?”
翟鶴州眸底笑意褪了些,涼聲:“我已視天海的智能項目為囊中物,我不能接受任何變故發生,上次率先打錢給你,已算破例,封特助,你在我這,可沒有讓我連續破例那麼大的麵子,所以,今晚我們待一塊,以防你心血來潮,一個反悔背刺我。”
封玥冷聲:“那你未免太看輕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你不必多慮。”
“君子?”翟鶴州像聽見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笑意更肆。
“你又不是男的,怎麼駟馬難追。”
什麼時候君子隻能是男的了。
封玥靠深呼吸,才勉強保持住了素質。
“翟總,你要這麼胡攪蠻纏沒意思。”
翟鶴州腔調懶懶:“彆費口舌了,我車在外麵。”
一句話就駁回了她。
封玥向來不是仍人拿捏的性子:“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可以退錢給你,我們終止交易。”
翟鶴州左掌撐到牆上,膝蓋微屈,整個人覆向她。
在離她近距離時,又倏然停下。
深沉烏眸一瞬不瞬凝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