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陸尋猛然起身。
心中狐疑:‘難道是夢?’
夢怎麼會那麼真實。
想到這裡的陸尋忙摸向自己的腦袋。
手掌撲了空。
難以置信的陸尋胡亂地摸索著。
完全找不到自己的腦袋。
小心翼翼的順著肩膀摸過去,脖子上空空如也,平整的像是利器砍出來的。
“我的頭呢!”
陸尋仰天大吼。
可是連頭都沒有又如何開口。
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急忙尋找自己的頭,也不知道沒了眼睛靠的是什麼器官,好在還能看清楚天空和大地,儘管整體都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霧,能見度不足三米。
慢慢起身的陸尋摸索著自己的櫃台。
身前沒有渾濁的櫃台,身後也沒有躺椅。
他完全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不知道什麼東西磕絆了他一下,整個人撲了出去撞在石頭上,利用微弱的‘視力’,陸尋看清楚石頭是什麼,分明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墓碑,嚇了一跳的陸尋向周圍摸索,用了半晌的功夫他徹底明白,這裡是一處墳場。
墓碑上的字跡他不認得,但是通過對比能夠看出來都不是相似的,有一些墳頭乾脆連墓碑都沒有,橫七豎八的溝裡填著破舊的草席。整座墳場看起來沒有任何秩序,也就是說這裡很可能是一處亂葬崗。
折騰了許久的陸尋感覺身體愈發虛弱,身體的本能催促著他趕緊找回腦袋。
陸尋不敢多想。
他怕自己成為比乾。
身體的困頓讓陸尋隻能艱難挪動。
可是這麼放任下去說不定真的會死,陸尋扭頭看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橫溝.
他不能等死,必須要找到自己的頭然後回去。拖著疲憊身軀的陸尋一步步爬到壕溝,翻找陰暗地方,希望能找回自己的腦袋。
一翻開草席,屍骨映入眼簾。
陸尋被嚇了一跳:“這到底是哪兒。”
屍首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隻剩下森森白骨。
不止一具。
壕溝裡堆積了不少。
這種赤裸裸的拋屍國家一定會管,就算是荒山野嶺,失蹤者的親人也會報給治署部門,何況是這麼大規模,通常數人就會被定為特大案件了。
陸尋從中翻找自己的腦袋,實在沒有找到,隨手抓起了一顆白骨頭顱。
【頭顱:破損】
“我當然知……”
陸尋話說了一半,死死地盯著浮現在頭顱上的黑色如煙的字跡。
喉嚨動了動。
“這個破損,難道還有不破損的?”
“能不能暫時替代我的頭?”
他的問話沒有任何人為他解答,虛弱的身體催促著他快些行動。
陸尋卻像是看到希望似的瘋狂翻找起來。
【破損】
【破損】
“……”
【破損】
……
“呼!”
在心中長歎一口氣的陸尋爬出壕溝。
除了破損還是破損,根本沒有一顆完好的頭顱。
陸尋不由得將目光放在那些墳上。
壕溝裡的屍骨不全,多有野獸的齒痕,那麼在墳墓裡的這些有厚土保護,總歸應該是完整的吧。
審視著墳頭的陸尋撚起泥土。
仔細辨彆哪一座是新墳。
越是新的墳內裡的屍首也就保存的越好。
一連勘察了幾座墳墓,陸尋找到一個相對新一些的,當然也很有年頭。
他隻能期望自己的推測沒有錯。
陸尋深吸一口氣:“得罪了!”
舉起骨棒就要開挖。
……
滴!
婉轉悠揚的嗩呐聲自大路飄來。
吹吹打打的班子奏響哀樂。
少時。
拎著燈籠的人群陸續走上亂葬崗,為首身著黃袍的道長右手桃木劍左手鈴鐺,念念有詞,身後抬棺的壯碩小夥兒們顯得異常輕鬆,火把點燃,鑄下儀台,扛著鐵鍬鎬頭的人群迅速在道長定下的地方開挖。
“呀!”
身著粗布舉著火把的青年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
“這有個死人。”
“死人有什麼好怕。”
“他砍了頭。”
“無頭屍?!”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不敢繼續靠近。
黃袍道長指使徒弟道:“春雷,你去看看。”
著短衣的道長弟子湊近一瞧,感歎道:“可憐呐。”
“師父,是個無頭屍。”
“行。”
“師父您怎麼不問問他有沒有屍變的危險?”
“頭都沒了還怎麼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