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老貓雖中箭流血仍像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口下的癩蛤蟆被吞去腦袋。
雄壯不過維持數息,老貓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趙甲忙去扶。
湊近便聽到響動。
‘咕嚕。’
牢頭趙甲竟從黑貓的臉上看到窘迫。
餓了。
在雜貨鋪的時候還能靠著儲備在冰箱的口糧充饑,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天了,連頓飽飯都還沒混上。
‘貓走’又是消耗體力的大戶,陸尋才搏鬥了這麼一會兒就因為傷勢和饑餓趴窩。
趙甲摸索著從懷裡找出半張麵餅,掰成小塊喂給黑貓。
黑貓搖頭不吃。
“喵。”
黑貓陸尋伸出貓爪,指了指被摘去腦袋的蛤蟆,又張開大嘴,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嗓子。
“你要吃它。”
趙甲轉頭看向小磨盤般的蛤蟆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
橫刀一指,喝道:“找鍋來。”
“有鍋、有鍋。”
廣法忙去一層地窖翻出鐵鍋。
地窖儲存糧食和果蔬自然也有些陳舊的廚具。
架鍋。
燒火。
廣略也沒閒著,利用水桶從井裡打上水。
趙甲把蛤蟆丟到厚木桌上,以井水清洗長刀。
剝皮。
順著關節將大蛤蟆分成小塊。
趙甲就要一股腦的全扔進煮沸的鍋裡。
“慢。”
趙甲的娘子王若攔下他。
“菜刀。”
“有有有。”
廣法一點兒都不敢反抗。
趙甲是縣衙有名的捕快,武藝高強,也就是差了點運道。
在和縣尊小舅子競爭中失去捕頭的位子,不過縣尊為了安撫這位勞苦功高的捕快也給他個牢頭的職位。
更不用說一旁舔毛整理傷口的黑貓了,正兒八經的妖怪。
隻求這兩位爺爺吃了飯快些離去。
“蔥薑蒜,花椒大料……”
“若兒,他們沒有這些東西。和尚不吃葷腥。”
“有,有有有。”廣略接過話茬。
王若惱恨的瞪了兩和尚一眼:“甲哥莫忘了,他們是花和尚。”
要不是趙甲趕來的及時,自己的清白就得交代在這。
兩和尚甘當小廝,往返於一二地窖之間。
提上菜刀的王若麻利的將生薑切片。
大蔥切段,大蒜切沫。
夫妻齊上陣。
趙甲挖出蛤蟆的內臟,去井邊洗淨蛤蟆肉。
王若則把改刀的蛤蟆肉置於煮沸的鍋裡,再添入花椒大料等調料。
燉上的同時也沒乾等著,接連做出四菜一湯。
放下袖子,擦了擦汗的王若正看到丈夫在給大黑貓處理傷口。
水箭擦出的皮外傷看起來非常唬人。
趙甲小心翼翼的,一邊上藥一邊安撫道:“貓兄,我這可是家傳的金瘡藥,保證連個疤都不留。”
王若擦手的同時不忍道:“這怕是有點痛哦。”
趙甲一本正經道:“不痛,一點都不痛。”
“嘶!”
金瘡藥的藥力讓陸尋嗖嗖吸溜冷氣。
少頃。
疼痛終究不及饑餓。
陸尋跳上厚板凳,眯著眼睛盯著大鍋,耳朵因火焰動了動。
不到兩刻鐘,大鍋就逸散出誘人的香氣。
“煮爛了嗎?”
趙甲替黑貓問出這個問題。
王若經驗豐富道:“要想煮的稀爛得猛火燉一下午,不過應該煮熟了。”
“盛出來吧。”
趙甲各自撈了兩塊肉混著香料的肉湯盛進海碗。
“貓兄先彆著急。”
趙甲稍微側身看向兩個和尚:“嘗嘗。”
廣略和廣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