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人著甲,水匪一時難攻。
陳晟當即下令:“弓箭手準備!”
粗製濫造、製式不一的弓箭被一排排拉開。
“放!”
箭如雨至。
哪怕官軍已經舉起盾牌,還是有數人中箭。
慘叫和哀嚎鼓舞了水匪。
怪叫和呼嘯讓人心驚膽顫。
其中幾個捕快嚇得往後縮,一下子就打亂了趙甲結住的軍陣,使得銅牆鐵壁出現破綻。
陳晟一馬當先,鐵背大刀力劈趙甲。
趙甲忙閃身避開,紮穩的馬步一撤一踩,擰腰身掄樸刀橫斬向立足甲板的陳晟。
鏗!
火星迸發,光芒四濺。
就在兩人拚刀之時鼉水寨的四梁八柱一齊登船,會同道人徐洪身旁的大漢殺向著甲的官軍。
壯子使一柄厚環刀急出抵擋,與雄濤戰在一塊,環刀生風劈開霧氣,高大身形抵擋水匪前突。
“穩住戰陣,不要退!”老成強定心神,大吼震懾。
他畢竟出身行伍,最懂得軍心的厲害。
隻要他們不退就不會死人,一旦有人扯了後腿,軍陣立刻就崩,到時候這百十個水匪足以將他們剁成肉泥。
魚貫而來的水匪將他們團團圍住。
慢慢的分割了戰陣。
官軍出現陣亡。
瘮人的慘叫此起彼伏。
或許不用兩刻鐘就能徹底拿下。
舒爾。
瞭望的水匪大驚失色。
薄霧蒙蒙,五艘大船並二十艘小船出現在江流的中心,並且還在迅速的向他們靠攏。
“有官兵!”
……
破浪而來的正是梅蘭縣官軍。
縣尉雷濟披甲執刀。
四百官兵,二百衙役,隻有大幾十人著甲,沒辦法,整個縣衙也就不到二百套甲。
這麼多年下來損耗和虧空,能夠有一百多套全甲就算不錯了。不過有甲打無甲,在不攻城拔寨的狀態下肯定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殺陳晟者,賞銀五十兩!”
……
“中計也。”
徐洪麵色微變,他找的正好是多霧的天氣,又以呼雲喚霧之術再次加深,沒想到反而被官軍利用。
那五艘大船貼這麼近他們才發現。
怪不得這三十人準備完善,全都身著甲胄,原來是誘餌。
“大寨主莫要糾纏!”
陳晟大驚,怎麼有官軍埋伏。
當機就要撤走。
隻要回了水寨關閉大門,依仗天險異守難攻,莫說這上千的官軍,就是郡守調數千兵馬也得無功而返。
水寨自給自足根本不怕圍困,反而是官軍糧草會耗不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也!
“賊子休走。”
徐洪身旁臉頰瘦削的黑漢冷眼旁觀道:“先生,此人突破了。”
突破的趙甲纏住陳晟。
要說平常時候,擁有真氣的陳晟肯定完全可以跳入水中,可惜他身前的也是高手,一旦他想要退出去,最好的結果就是像老虎一樣挨一刀。
陳晟大吼道:“先生救我!”
道人徐洪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知道單展說的人是誰,不就是梅蘭縣的捕頭趙甲。
這位外家高手在射虎之後竟從丹田生出內家真氣。
“可惜了,修武備要略的他放在戰場上也是一員猛將。”
“既不能為我們所用,更不可留給昏君和狗官。”
徐洪從袖袍中掏出一塊銅鏡,晃了晃,高聲叫道:“趙甲!”
進步豎劈的趙甲恍了一下。
他的眼睛隨之一閉,身軀也僵住。
心中哀歎道:“吾命休矣!”
高手過招最忌諱分神,動輒身首異處。
他這已經不算分神,一道白光在他眼前掠過,不知道中了什麼妖術,他竟然在出手的時候發愣僵住。
而此時,抓住機會的陳晟催動內家真氣,鐵背刀力劈。
殺意裹挾惡風,劈頭蓋臉。
“死!”
說時遲,那時快。
鐵背刀高舉下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