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起的,是他就叫這個名字。”
“啊?”
“他告訴你們的?”
“也不是,是我們猜到的。”
“……”
趙甲糊塗了,這幾個弟兄在說什麼胡話。
他認識黑貓的時候,他們幾個還在監牢的班房玩骰子呢,怎麼這會兒就已經知道黑貓的名字。
看老貓沒有反駁的樣子,倒像是貓本來就叫這個名字。
“頭兒,這你就有所不知啊。城北宋員外……”小個顯擺的將他們的猜到和驗證的事情和趙甲一說。
“……”
趙甲已經有幾分確信。
“那個小捕快……”
小個低聲問道:“妖怪怎麼給他銀子?”
趙甲搖頭:“他叫陳水長,年歲不大才二十,詢問過了,是太害怕,和妖怪沒關係。”
“莫說是他,我們不也被嚇住。那怪踏江霧而來,身旁一丈高的山兔子虎視眈眈,我也沒敢出手啊……”趙甲惱恨感歎,他憤怒自己怎麼就不敢拔刀,又竊喜慶幸沒有拔刀,好在妖怪隻帶走了稅銀,沒打算和他們火拚。
“不止咧,要是有條黃狗在身側,那才是左牽黃、右擎蒼。”
大嘴羨眼不已,回想起來的時候依然掩飾不住驚奇。
吧嗒吧嗒抽旱煙解痛的老成赤著膀子,血跡滲透白布:“那怪太傲,選的時機也好,在我們人困馬乏之際出現。要是列陣嚴謹,上百著甲之士在前,強弓勁弩拉滿,再有什麼神通也給它射成篩子!”
黑貓忙豎起耳朵。
“喵。”
小個追問:“您老有甚故事給我們講講。”
大嘴也滿是好奇。
吧嗒。
呼!
吐出嗆人煙雲的老成回憶道:“嘿,當年江西鬨災,流寇迅速壯大,我們兄弟被編入軍中跟隨狄將軍平叛,匪首人稱李半仙,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喝了他的符水刀槍不入,都道是李半仙選力士煉成鐵甲屍。”
“狄大將軍絲毫不懼,道:都是爹媽生養的血肉之軀,誰又比誰能耐。”
“三千弓箭手準備。”
“滿弓。”
弓弦拉開猶如山風獰嘯。
“放!”
“弦驚之後,十不存一。”
“所以我說他選了個好時候,他要是選在我們人馬整齊沒有和水匪交戰前,現在已是篩子了。”
人怪兩相懼,人怕未知,怪也怕未知。人在怪的眼中,就是大型群居會用各種各樣不明法術的猛獸,輕易是不敢招惹的。
也不知道這怪為什麼大搖大擺的出現。
所以老成說這怪很傲。
黑貓陸尋連連點頭。
是這個道理。
“怪哉,也不吃人也不作怪,隻拿走了銀子。”
小個嘖嘖稱奇:“驅使烏鴉,命令山兔,他倒像是個大統領!”
趙甲不疑:“回去查查他,這麼招搖應該很好查。”
……
一夜無話。
眾人都起了個大早,登船駛回梅蘭縣。
陸路慢,水路就快多了。
黃昏的時候就看到梅蘭碼頭。
……
“什麼?”
“稅銀丟了!”
呂大老爺還沉浸在大勝的喜悅中,忙追問怎麼回事兒。
聽縣尉雷濟一說,差點嚇到桌子底下。
出了大妖怪,可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必須速速告知郡府衙門,請省裡六扇門的捕頭出馬。
知縣大老爺吩咐道:“這樣,本官修書一封上奏郡府,雷縣尉並兩縣聯合行動去取水寨,捕頭周良念此非戰之罪,許你戴罪立功去查抄清泉寺這個淫窩。趙捕頭受累,走訪一下妖怪的來曆,許你任意調動三班衙役。”
“找著妖怪不可輕舉妄動。”
“妖怪不比水匪,一旦驚走了他,逃到深山作怪就難辦了。”
雖說都是血肉之軀,可是妖怪來無影去無蹤,大軍再厲害移動也緩慢,萬一惹惱對方來個斬首行動,他呂謙掉的就不是烏紗帽而是腦袋了。
因此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等省裡的捕頭來。
……
“我就知道是這樣。”
小個差點被氣笑了。
“這件事你們不用插手,好好歇幾天,放鬆放鬆。”
趙甲說道:“我已經讓三班衙役去找消息,像老成說的,這怪這麼驕傲一定還會再出現。”
小個疑惑的問:“趙頭兒,乾嘛這麼拚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