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叔?”
“人呢。”
成言本還打算讓貓叔幫自己參謀參謀到底該不該去,尋找一番隻看到四仰八叉的灰寶躺在桌底下。
想來貓叔又神秘兮兮地做事去了。
前日也是半夜不見。
心中煩悶的成言索性收拾東西,跟呂鶴告了一聲就準備回去。
人有煩心事兒就容易沉默。
深思細想沒用,還是回去歇著吧。
“我和成兄一起。”
呂鶴察覺到成言的情緒變化,沒想著自己獨善其身,兩人一鼠這就回到廂房。
“兩位兄台回來的這麼早?”兩人回來正逢周長才在洗漱。
按理說成言和呂鶴子時才回來,戌正可算早的。
“我在哪兒學都一樣。”
呂鶴將書簍放下,看向成言,道:“成兄,有什麼事兒憋在心裡不好。”
吳阿貴擦了擦臉問:“成兄有心事兒?”
成言長歎道:“也不算,就是不知道應不應該去東南。”
“東南?”
周長才冷笑了一聲說:“東南亂匪與南洋海盜勾結,攻占了不小地界,現在去就是送死。咱們兄弟說點實在的,你要是關係梆梆硬,可以去混個軍功,如果隻是萍水相逢,人家大人物隨口提點,我看呐,彆去當炮灰。”
“周兄所言極是。”
吳阿貴端著茶杯朗聲說:“那位紫髯老者,呼風喚雨,頃刻間治好殘肢斷臂,這等人物都鎮不住,咱們有什麼能耐?”
“去?”
“哎,就是個死!”
“都說學得文武藝,貨於帝王家,可無根浮萍連軍功都保不住。”
雖然兩人平日裡放浪形骸,這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成言心中又向著不去的天平傾斜。
周長才哈哈笑著:“走,哥哥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放鬆放鬆。”
“人呐,彆總繃著。”
“呂兄一塊兒?”
“在下就不……”
“我請,我請!”
吳阿貴拍著胸脯走近,拉住呂鶴的手臂。
“走走。”
……
山長院。
一聲低喝自黑暗中道出。
“什麼人?!”
從陰影中走來一位勁裝大漢,戴青黑色襆頭身著團青色藏花戰袍,袖口以軟甲箍住,要褐色牛皮腰帶佩長刀。
大漢按住腰刀,在素月下凝視遠處的暗色。
今天的霧格外的濃,如江潮反吐出蒸騰氤氳氣。
影綽。
獸腳邁出,赤色猙甲抓住大地。
大漢瞳孔驟然縮小。
鎏金獸瞳爆射兩道妖光,眸子主人像是戴了一張赤色惡鬼麵具,銀灰雪毛蕩漾在夜風中,青獠牙閃爍寒光。
青黑色裙甲疊成一個馬麵折。
他認出眼前的大妖怪,不正是屠了山匪全寨的那位。
“大妖怪!”
董平寒毛豎立,真氣運行隨時準備出手。
匪首是個胡亂煉出真氣的好手,連人帶馬被妖怪轟碎,怪力之強實在不是尋常武人可以抵擋。
他雖出身三法司衙門,然而一身本事大多都是對人的,和地司那群專門和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人不一樣。
“保護都堂。”董平大喝。
咻咻。
兩條大漢迅速抵達。
三人呈犄角之勢。
薛武、萬正大吃一驚,異口同聲:“他!”
他們都認得這位大妖怪。
實在是大妖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
堪稱暴戾的手段秋風掃落葉般殺光一眾山匪,這是比攔路的山賊更危險的存在,尋常煉出真氣的武人,說不準在交手幾回合後,就會成為它肚子裡的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