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原地的周長才左思右想。
看著淹沒吳阿貴的霧,倒退兩步,回頭瞧了一眼,折身宿舍。
宿舍空無一人。
又匆匆趕到文庫。
三層文樓諸多學子他一個一個的認得找到什麼時候?
心一橫,站在門口高聲叫嚷名字。
驚的眾學子紛紛側目。
有些脾氣暴躁的直接喝止。
“非禮勿言!”
法力激蕩間一道靈訣書於文庫大門,高音戛然而止。
“好像是喊我們?”呂鶴詫異。
“是周兄。”
成言已經確定。
兩人忙收拾東西。
周長才張大嘴巴竭力呼喊。
可他就像是啞了一樣,丁點兒聲音都無法發出。
慌張的他跌跌撞撞就要闖入文庫。
隻聽聲音再一次響起:“非禮勿入。”
又一道淡色靈籙疊加在那道最先顯化的符上,周長才撞在靈符摔倒在旁,進不去門,說不了話,嗚咽一聲垂下淚來。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心中對有法者的不在意煙消雲散,隻剩下深深敬畏。
“周兄!”呂鶴上前攙扶周長才。
成言轉身看向文樓,叉手躬身行禮道:“還請師兄手下留情。”
“罷了。”
清越男音淡淡傳來。
靈符紋路消退。
有口不能言的周長才哇的一聲又趕緊捂住嘴巴,生怕文庫內的哪一位師兄再給他貼上靈符。
不能說,又不能不說。
周長才尖聲壓嗓:“出事兒了!”
成言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書簍上趴著的老貓。
黑貓兀自甩著粗壯尾巴,眯著金瞳,徐徐舔毛。
身體的習慣是巨大的。
“路上說。”
“對對。”
三人一貓一鼠同行。
……
成言緊鎖眉頭:“這麼說來吳兄去了禪寺後院的壁畫大殿。”
“壞了,我們光說機緣沒說凶險,那壁畫裡養一窩山精老鬼,動輒吃人。”
呂鶴回憶起當日場景仍冷汗直冒。
要不是後來有樊樓仙子接引,恐怕他和成言就得栽在酒肆裡。
而且三山先生應該和紫髯公一樣離開了,現在裡麵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不清楚。
“啊,這可如何是好!”
周長才魂魄大冒。
“喵。”
貓仍然是那副淡然模樣。
成言和呂鶴對視一眼,頓時安穩許多。
還是拖不得,三人兩怪匆匆奔向後山禪院。
平日需要一炷香的路程,須臾抵達。
行至大殿,正看見巨幅壁畫中間裂開的一道口子。
“要不告訴院長吧。”周長才可不敢進,他放浪不假,膽子卻小的很。
吳阿貴膽子才大,連阿公的小妾都敢偷。
他頂多是耍多兩把大的,回了家還會被老爺子的鞋底招呼,也就是上一回玩狠了才被送來書院讀書。
“再稟報院長太耽誤時間。”
成言補充道:“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大的危險。”
“這樣,你和呂兄在門口守著,我進去找找吳兄。如果超過兩刻鐘我還沒出來,你們就去告訴院長。”
背著書簍的成言一馬當先,自恃武功不錯可以應對一二。
再者,貓叔不是正坐在書簍繡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