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罵人,鱉犢子玩意!”
“啪啪!”
王麻子見陳虎還口,手上的鞭子掄的更狠了。
“我操,你給我下下來!”
陳虎也是被抽的急眼了,找個空擋一把抓住鞭梢,一用力就打算將王麻子拉下馬。
“砰!”
槍響過後,陳虎身前半米就出現了子彈孔,子彈燙化雪地冒著白煙。
“來!草泥馬的,陳虎我看你今天敢不敢把我二叔拽下來!”
說話的正是從富國村返回的王二虎,此刻他正端著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陳虎。
“對,我草泥馬的,陳虎,你敢動手給老子看看!”
這時候陳軍爺爺家門口已經圍了大量村民。
王麻子在富強村的威望可不是一般高,更何況村裡有將近四分之一的人家都跟王麻子沾親帶故。
一看陳虎要對王麻子動手,那還得了。
“草泥馬的,陳虎!當初要不是二叔看在小軍的麵上收留你爹娘,你還敢在這咋呼!”
王二虎此時已經“哐當”一聲踹開虛掩的院門,攥著拳頭就直奔陳虎,眼裡的火氣幾乎要燒出來,眼看拳頭就要掄到陳虎臉上。
“二虎,回來!”
王麻子一聲厲喝喊住他,隨即抬眼掃過圍在院門口的鄉親們,聲音擲地有聲:
“陳虎,去把你爹、你娘還有你媳婦都給我喊出來!正好鄉親們都在,今天咱們就把話攤開了說,讓大家評評理!”
陳虎嚇得脖子一縮,哪敢多言?他本就是外村來的,先前動手時的囂張早沒了影,此刻像隻受驚的兔子,麻溜地鑽進屋叫人去了。
“老哥哥,你這是乾啥呀!”
陳軍奶奶人還沒跨出院門,尖細的哭腔先飄了出來,可臉上半點淚痕沒有,
“我家老頭就算有不對,你也不能拿鞭子抽他啊!他是人,又不是牲口!你這是明擺著拿我們老陳家不當人看,要把我們欺負死在富國村啊!”
她叉著腰站在台階上,嗓門陡然拔高,先前在炕上的滯澀勁兒全沒了,嘴皮子利索得像抹了油。
“嗬,大妹子這牙口倒是厲害,先前在我咋就沒發現呢?”
王麻子翻身下馬,煙袋鍋往手心磕了磕,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讓你家爺們出來!彆縮在屋裡當縮頭烏龜,有本事做沒本事認?”
“你罵誰烏龜呢!”
陳軍奶奶被戳中痛處,臉“騰”地漲成了豬肝色,先前的哭腔瞬間變了調,聲音尖利得像刮鍋。
“還當人?就你們一家對小軍做的那些齷齪事,也配舔著臉說‘當人’?我看就是畜生!呸!連畜生都不如!”
“放屁!我們怎麼對小軍了?那是我們陳家的家事,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陳軍奶奶徹底撕破了臉皮,雙手往大腿上一拍,跳著腳就罵開了,唾沫星子隨著尖刻的話語飛濺,
“你少在這沒事找事,我們陳家的事不用你管!”
她梗著脖子瞪著王麻子,眼裡的凶光幾乎要吃人,活脫脫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母老虎模樣。
“家事?”
王麻子冷笑一聲,揚高了嗓門,確保每個圍觀的鄉親都能聽清,
“就憑我是富強村的村長,就憑你們家這老犢子為了給老兒子湊錢進城,逼著小軍出錢斷親!連親孫子都能逼成這樣,這也配叫‘家事’?”
“什麼?斷親?!”
“我的天,為了錢跟親孫子斷親?”
“怪不得剛才聽著吵吵鬨鬨的,這老頭老太太也太偏心了吧!”
“陳虎要進城上班?我咋沒聽說?”
“這哪是人乾的事啊!小軍他爹走得早,娘也回城了,爺奶不疼他就算了,還這麼糟踐他?”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像潮水似的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