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栓等人在樹上看了許久,就算河水再次變得清澈,也不再傳來血腥味,也沒敢下樹。
“李叔!”
之前說話的那人再次開口,
“彆說話,都躲好!這麼大的腥味,說不上引來什麼!”
李老栓表情絲毫沒有放鬆。
果然他話音剛落,上風口就傳來一股尿騷夾著腥臭的味道。
“熊瞎子?!”
李老栓心驚,打了幾個手勢,眼睛盯著上風口。
隻有冬眠剛蘇醒的熊瞎子才有這麼大的尿騷味。
差不多一個冬天都在熊洞裡,想想這味道得有多重。
不一會,眾人都看到了那裡的草叢晃動,一道毛色暗淡,黑中帶灰的熊瞎子出現在了河流的邊緣。
眾人一個個緊張的呼吸都不敢多用力氣!
熊瞎子停在岸邊抬著頭,鼻子快速的聳動著,似乎在尋找味道的來源。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熊瞎子開始向上遊走去。
“呼~!”
眾人在樹上剛喘口氣,熊瞎子出現的地方,出現了任何人在山裡都不想遇到的東西。
李老栓心裡大驚,右手已經抹上了槍柄。
草叢裡探出一張黃黑斑斕的虎掌,那是老虎的前掌,比成年男人的頭顱還寬。
肉墊踏上草地,樹枝斷裂的脆響都被壓得極淡,隻在起身的瞬間,露出半寸長的虎爪,泛著白森森的冷光,又很快收回去。
很快它的身子跟著探出來,肩胛處的肌肉鼓著,把淺黃皮毛上的黑色橫紋撐得愈發清晰。
背脊線從肩胛向後微微下沉,又在腰腹處猛地隆起,勾勒出藏在皮毛下的爆發力,連垂在身側的尾巴都不是輕晃的,是貼著地麵掃動,尾尖那撮黑毛偶爾抬一下,又落下,壓彎一片草葉。
腦袋比尋常的土狗大了三倍不止,耳朵卻小,貼在布滿橫紋的額頭上,隻偶爾動一下,捕捉草葉外的聲響。
眼瞳是淺琥珀色的,像凝住的樹脂,盯著前方時,沒半點波瀾,卻讓空氣都跟著僵住。
它沒急著向前走,隻是把前半身再往前探了探,良久整個身子終於完全離開草叢。
又過了十多分鐘,這短短的時間,可在李老栓他們的心裡仿佛是一年那麼久,所有人都拚命壓低呼吸,胸口的心臟都差點跳出來。
這頭老虎可不像之前那頭熊瞎子那樣狼狽,全身皮毛泛著油亮的黃光,黑色橫紋在日光裡稍顯沉暗,行進之間能看見肋骨的輪廓,卻不是瘦削,是精悍的、每一寸肌肉都攢著力量的模樣。
它就這麼站著,沒吼,沒撲,連那沉在地上的影子,就比周遭的樹木更顯凶悍。
“呼~!”
老虎消失在眾人的視線後,眾人皆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老虎的壓迫感太強了。
到這李老栓連連焦急的給眾人打著手勢,不讓眾人輕舉妄動。
老虎雖然消失不見,可李老栓憑著多年的經驗,讓他是時刻不敢掉以輕心。
這頭老虎明顯是追著熊瞎子的氣味兒來,剛結束冬眠的熊瞎子是最弱的時候,但也是相對老虎而言。
饑餓的野獸是最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