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郎鐵柱再陰險狠辣,到底鬥不過王成廌這個狼崽子——
沒錯,既然郎呈摯逃出了郎鐵柱這個養父的控製欲,那郎鐵柱承受的後果,定然也不會是個好果子了。
郎鐵柱如何,先不提。
但郎呈摯出現在王家大院周圍,並沒有一上來,就針對王家人展開打擊報複。
其實,這已說明了他心中的怨恨雖有,但也沒有過分盲目到,去遷怒於其他兄弟姊妹身上、
還算是個恩怨分明,能講理的好孩子。
而且從郎呈摯目前的行為來看,他的針對性有很強的目標性,
一個王中興,一個王成序。
後者,是他同胞雙生弟弟,就因為比他遲出生了那麼一時半會,享受了父母和所有長輩的全部喜愛……
前者,他從小對這個‘叔父’的到來,就天然有說不出來的親熱與好感,每次看到他來看自己,他都很高興、很高興。
小時候他不懂,為什麼父親會不喜歡叔父來看望他們,卻又不得不讓叔父來看望他……
而且,每次叔父一來,他就能回到城裡住幾天,這幾天是他一年裡最快樂的日子。
不用孤單一個人。
不用被父親一不順心就打罵處罰,也不用練功。
有叔父在的日子,他隻需要裝一個天真率直的小孩子,不讓叔父產生任何懷疑,那他回到深山裡,接下來還會有好些好日子過。
直到十一歲那年回到城裡,他還沒有緩過啟蒙老師已經病逝的事實,仍在傷心不已中、
突然之間,他就被父親強勢地迷昏了好幾天後,直到他醒來,父子倆已經來到一個比深山更原始、更寒冷的據點。
整整三年間,他再也沒見過他那叫王中興的叔父。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他對‘父親’與‘叔父’的身份,產生了深厚的懷疑——
得虧於他要應付‘叔父’的學問考查,郎呈摯從五歲開始就有上學時間的,隻是最長也就一個月,最短也有半個月左右。
每年最多也就兩次這樣的上學機會,讓郎呈摯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他在學校裡的日子都是很認真學習知識……
他的文學啟蒙老師,是一個溫柔慈和的老太太,每次看到他都會慈藹的撫摸著他的腦袋給他安全感。
亦是老師她,教會了他很多人情世故與說話技巧、求生技巧,如何善待自己,如何保護自己。
可九歲那一年,郎呈摯還是忍不住開口,第一次佯裝懵懂地問向父親,為什麼隻有他沒有‘母親’呢?
他天真的追問,卻隻討來了一頓狠厲毒打。
之後,郎呈摯就不敢再有疑問了。
他心裡也明白一個道理,這父親隻是想要一個聽話安分的‘工具人孝子’,而不是一個會有自我主觀意識、三觀不合他意的不孝子。
直到他十三、四歲那一年,自學醫術有成,借著原始森林那豐富的物資資源,找到一種特殊迷幻藥草,混入郎鐵柱的老酒裡、
郎呈摯從被他迷醉的郎鐵柱嘴裡,親耳聽到了他怒含恨意的咒罵話:
“該死的兔崽子,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
也是在這一年,他將郎鐵柱這些年以來,陰暗惡意落在他身上的懲罰鞭打,統統原數還回給他了。
沒有多打一鞭半棍,是看在他到底還是由郎鐵柱養成半大少年的‘情分’上。
隻能說,惡人自有天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