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你的人說，你準備在分舵招收一批預備弟子？”
白驚棠問出第二個問題：
“據我所知，三江分舵從來沒有內外門之分，你招收一批預備弟子，形同外門弟子，目的是什麼？”
“怕死。”
忘川苦笑，實話實說道：
“我在惠水縣堂口的時候，當時堂口內門弟子數十，外門弟子不足一百，人手緊缺得厲害……一仗下來，死傷慘重！後期完全是靠外門弟子輸血，靠我們工作室的新人，快速填滿缺口。”
“……”
白驚棠聽得很認真。
作為名門大派的弟子，她這方麵的經曆其實反而不如忘川。
忘川娓娓道來地說著惠水縣的幾次大戰，然後自嘲道：
“裕龍幫的幾個堂口一直缺人，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暗中不斷地招攬外門弟子，吸收和發展內門弟子，直到青峰鏢局的人全部加入，惠水縣堂口的規模總算成型，即便麵對地煞門和幾萬難民的騷亂，我也可以做到從容不迫。”
白驚棠微微觸動。
幾萬難民……
地煞門突襲！
這些事件，她都沒有經曆過。
但其中的凶險，可以想象！
她隱約明白到，忘川的危機感是什麼。
因為她進入《靈域》以來，也沒有感受到過真正的安全。
“……”
低頭，白驚棠陷入沉默。
忘川在冰涼的台階上坐下，繼續道：
“漕幫家大業大，在水域這一帶，看似沒有競爭對手，實際上，暗地裡也有很多潛在的敵人。”
“……”
“據我所知，首先一個是丐幫，競爭的是天下第一大幫派！雙方誰都不服氣誰！”
“一個是官方，漕幫的利潤太大，黑白兩道通吃，所以跟黑道匪徒也有很多交往，尤其暗中招攬了許多官府通緝逃犯，可以說是亦正亦邪，很讓官方頭疼。”
“第三就是分支幫派，像裕龍幫這樣不斷擴張勢力的小幫派，其實切割了漕幫的部分船運事務的利潤，這是漕幫沒有辦法完全拿得下的……”
“最後就是各地家族、鏢局，一些小的組織勢力，他們都跟漕幫有生意上的衝突，還有很多很多我看不到的地方，隱患很多！一個不慎，就會像欽差大臣遇刺一樣，爆發衝突，死傷慘重。”
這些，一部分是他自己總結的，一部分是楊飛月所透露。
白驚棠聽得很認真。
過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道：
“忘川，其實你可以等過了二十天，正式成為三江分舵舵主，再慢慢改變一切，不是更名正言順，不會有多少阻力？”
忘川摸了摸鼻子。
“好吧。”
“我知道了。”
白驚棠盯著他的眼睛，道：
“其實你是因為有了張察爾這張底牌，又找到武器房作為突破口，打算利用我敲山震虎，一口氣解決掉三江分舵內部所有隱患，鏟除所有阻礙你成為舵主的障礙，立好規矩！”
“白隊英明！”
忘川知道白驚棠遲早會想到這一點，也沒打算瞞著：
“有白隊你坐鎮，我心裡踏實。”
白驚棠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你們蘇家人，是不是都是一個德行。”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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