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要請我們家吃飯?”
晚自習剛開始的時間,初三二班的教室外。
劉鬆硯拿著用作記錄用的筆記本,將準備逃晚自習的李岩一行人記錄在冊。
洋洋灑灑的寫下幾人的名字,隨即合上了本子,轉而卷著握成適合一把攥著的大小。
對著靠牆蹲下的幾人,一人腦袋上來上一下。
隻聽“哎呦~”了幾聲,劉鬆硯非但沒有將目光投向眾人,反而詫異的看著跟在身後的沈如枝。
見對方表情認真,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樣子。
“請我們吃飯乾什麼?”
“說是要感謝劉叔叔。”
“不會又是你想撮合他倆的邪招吧?”
對於身旁沈如枝的回答,劉鬆硯抱有極大的懷疑。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暑假剛開始時,眼前的沈如枝成天往自己家跑,不僅說出要撮合雙方父母的離譜言論,更是在之後的幾天像隻蒼蠅似的,不停散播著類似言論。
她沒說煩,劉鬆硯都聽煩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他剪完頭發過了大約一個星期,才不再聽到沈如枝的瘋言瘋語。
聽到少年的回複,尤其是對方那滿是懷疑的眼神。
這讓身為副班長的沈如枝很是受傷。
她也是昨晚回家後,才從母親溫允微的口中得到的這則消息。
平白無故的被冤枉,著實令她心裡不太好受。
“是我媽和叔叔商量好的,你不要冤枉我……”
“畢竟你有前科,我很難不懷疑。”
“可是我都很久沒說過了……”
“印象太深,忘不掉。”
“……”
看著沈如枝垂下眼簾不再吭聲,握著卷成圓柱狀的筆記本,劉鬆硯對著正要挪動腳步的李岩又來一下。
一整天下來的憋屈終於讓其無法忍受下來。
眼袋淤青的李岩猛地站起,對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劉鬆硯怒喝道。
“你不要太過分,為什麼又打一下!”
“誰讓你動的?”
“腳麻了!”
“翻牆想逃課的時候動作不是挺麻利嗎,這才一節課時間不到,腳就蹲麻了?”
“……”
視線從沈如枝的身上移開,劉鬆硯蔑視的瞥了眼不太服氣的李岩。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李岩把牙咬的咯嘣響。
拳頭也握的哢哢響。
怒視著身前毫不退縮的劉鬆硯。
心一橫,抱著頭又擠在幾人身旁蹲了下去。
其餘被抓到的幾人紛紛疑惑的看向蔫了的李岩,瞧著平日裡耀武揚威的他此刻聽話的反差摸樣。
一排五個,除了跟李岩挨邊蹲著的兩個,另外結伴的兩人很是不解。
為什麼李岩會怕劉鬆硯。
還有……他們仨怎麼鼻青臉腫的?
“那個……”
毫發無損的二人中,最邊上的那位默默的舉起手來。
蹲在牆邊的他看向身前初三二班的班長與副班長。
“我是三班的,能不能先放我回去……我還要回去上晚自習……”
“三班的?你怎麼在這?”
“不是你把我抓過來的嗎!”
發言的男生嗓門大了點,但看到劉鬆硯盯著自己後,又自覺的小聲起來。
“我跟他原先一個班的,約好了一起逃課上網……”
“班長,你是知道的,我不認識他!”
同為二班的男同學立馬就急了,著急向劉鬆硯解釋。
本為朋友的二人,大難臨頭毫無義氣的背叛。
三班的男同學很受傷。
“你這是想撇清關係?”
“是你先想跑的!”
“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班的!”
“吼什麼!那麼大聲乾嘛?!”
“你特麼……”
“……”
瞧著蹲在牆邊動起手來的二人,劉鬆硯握著本子一人又來一下。
鬨劇結束,看著老老實實抱頭蹲著的五人。
劉鬆硯對身旁的沈如枝說道。
“誰敢動你就敲誰腦袋。”
將手中的本子遞給沈如枝,接著劉鬆硯又警告著其餘五人。
“要是敢反抗,你幾個就等著瞧吧。”
目光落到剛才口口聲聲喊自己是三班的那個家夥。
“我去你班問問,核實後就放你回去。”
“行行好劉大哥,我真是三班的。”
“口說無憑,我需要親自去問。”
問了嘴對方的姓名,劉鬆硯邁步離開,朝著初三三班的位置走去。
晚自習第一節課開始,走廊處除了逃課的幾人蹲著,幾乎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握著卷成圓柱的本子,沈如枝認真注視著麵前五人。
見李岩又忍不住動了下,立馬招呼著手中的物件拍打下去。
上學期還在初二的時候,那時的沈如枝還是初二四班的班長。
她老早就聽隔壁班的班長數落過李岩的惡心事跡,更是在對方找池錦禾麻煩時,當麵遭受過對方的羞辱。
大仇未報,隻是時候未到。
看著李岩又挨一下,隨即捂著腦殼狠狠盯向她的目光。
沈如枝握緊著手中的書本,忽然有些緊張。
然而李岩並未衝動行事,隻是瞪了她一眼後,又再次老實起來。
昨晚在小巷裡,三人都沒鬥過劉鬆硯一個。
當時劉鬆硯蹬著牆起身一個飛踢的畫麵就算已經過了一天,李岩也依舊曆曆在目。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二人明明差不多的年紀,為什麼劉鬆硯的身體素質就那麼好?
簡直不是人類!
他也是瘋的不輕,隻是過個暑假,竟然忘了剛升初中時,親眼目睹過劉鬆硯越級挑戰眾多學長的場景。
要知道對方真有那麼叼,他就該繼續隱忍一段時間的。
衝動了。
進入三班的劉鬆硯再次出現在幾人的視野中。
被誤抓的男同學頓時露出充滿希望的眼神。
等劉鬆硯再次來到幾人麵前。
沒等他開口,便聽到了劉鬆硯的話音。
“你小子確實是三班的。”
“如假包換啊劉老大,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什麼?”
“啊?”
瞧著身前傻眼的三班同學,劉鬆硯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