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輕輕的一個吻,在兩人的拉扯中,變得纏綿曖昧。
杜川燙得驚人,陳玉寧紮紮實實將這個人緊緊抱在懷裡,雙手摟住對方厚實的肩背,發了瘋一樣往自己胸口按。
這些年的孤寂,仿佛在此刻都得到了撫慰。
杜川像一塊新鮮出爐還帶著熱氣的,她使勁揉吧揉吧,囫圇個的揉進心臟,正好可以填滿那一方天地。
欲望像野草瘋長!
她甚至想把杜川一口一口吃掉,但是又著實舍不得,隻在肩頭釋放狠意試探著咬了一口。
杜川抖了一下,沒有呼痛,也沒有掙紮,一雙大手拂過她的後背,試圖安撫焦躁的陳玉寧。
他的放縱,讓陳玉寧變本加厲,狠狠咬了下去,將心底壓抑的恨意釋放。
“杜川,我愛你!”
看著杜川肩膀上滲出的鮮血,陳玉寧在痛快中,又感到一絲心痛。
她有些驚訝自己竟然咬得這麼狠,她覺得自己愛慘了杜川,但這愛,並不純粹,她的愛裡,還有些說不清的恨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恨杜川什麼。
也許是恨他導致自己異能消失,也許是恨他在訂婚禮上莽撞的行動,也許,是恨他能輕易的跟家人斷聯,她渴望的溫暖,杜川不但生來就有,而且絲毫不珍惜。
這讓陳玉寧麵對杜川的時候,心中莫名有幾分酸楚,也許,她愛他的原因,也正是恨他的原因。
她對杜川的愛,三分色欲,三分羨慕,還有三分,因為羨慕產生的嫉妒,唯一一分類似愛情的,是對杜川溫和脾性的認可。
杜川忍痛求愛,不斷安撫陳玉寧,他知道她的愛不單純,但他就是需要她,沒有她,他根本活不下去。
他跟陳玉寧不同,他早就愛到沒有退路了。
哪怕隻是迷戀自己的身體,他也會靠著這一點,讓她根本離不開自己。
喜歡擁抱,他便緊緊將陳玉寧摟在懷裡,垂眼,滿目情深,看著她,低頭又吻了下去。
“寧寧~”
他迷戀的喊著。
沒完沒了的親吻讓陳玉寧感到有些疲倦,比起接吻,她更喜歡被杜川抱在懷裡,臉貼在胸口,聽對方咚咚咚的心跳。
“寧寧,跟我去群星探索者吧!這樣,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杜川抑製住自己同樣躁狂的欲望,試圖在陳玉寧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說服她!
“不,我不去!”
陳玉寧突然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雙手抱胸,不悅的盯著杜川。
猛然間,她感到有些難堪,察覺到杜川在利用她的欲望,誘使她去群星探索者。
杜川的確這麼做了,麵對陳玉寧審視的目光,他絲毫不心虛,悄悄將胸口扯開,伸手將她攬到腿上坐下:
“寧寧,去嘛,我不想每次隔幾個月才能見一次麵,你總不能,讓我把工作也辭了吧!”
陳玉寧一聽就皺了眉頭,聲音不自覺也提高了:
“我沒有,我也沒有...”
她想說自己也沒有讓杜川跟家人斷絕關係,但杜川到底是因為自己才這樣做的,這話,她說不出口。
世家成長起來的人,即使看起來再單純,也不會毫無城府。
杜川之所以選擇在訂婚那天說出那樣的話,就是要斬斷陳玉寧退縮的可能,同時也震懾所有到場的人,他愛陳玉寧,愛得都瘋了,誰也彆想打她的主意,他杜川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他心中得意,就算陳玉寧這次拒絕自己,他還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他隻要每次都能動搖她一點點,到最後,陳玉寧肯定會同意跟他一起去群星探索者的。
心裡早就做好打算,聽到拒絕,他也不惱火,隻是略帶委屈的盯著陳玉寧,小心翼翼的問:
“寧寧,你不會覺得跟我去群星探索者丟人吧?”
陳玉寧立刻反駁:
“我沒有!”
該死!
她就是覺得丟人,杜川在這場愛情裡占儘先機,搞得她十分被動,這讓她十分不爽。
好像一切都失控了。
骨子裡的傲慢,讓她無法追隨任何人。
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在做選擇,自己拚搏,自己戰鬥,自己掌握一切。
她習慣了掌控自己的人生,並且,不願意將這份權力轉移給任何人。
愛人也不行。
她不會誠服於任何人。
永遠不會!
雖然有些傲慢,但她並不幼稚,不願意去群星探索者,除了覺得丟臉,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認為在群星探索者做編外人員,可能永遠也無法獲得杜家的認可。
杜川乾了十年,進步神速,也隻是探索者的隊長,她作為編外人員,更是沒什麼前途。
而且杜家的勢力根本不再軍方,杜川對杜家而言,是一顆孤立的棋子,可能是破局的關鍵,也可能被徹底丟棄。
她分析了杜家跟師明陽聯姻的緣由,最後定論,比起突破,杜家更想要的,是穩固原有地盤。
結合自己的身份實力,她給自己找到了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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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群星異能者協會的會長,為杜家公檢法勢力,提供最切實的助力。
杜家人脈雖多,但異能者極少,在主要由異能者構成的團體裡,幾乎沒有發言權,這導致異能者與公檢法係統,總是存在明爭暗鬥。
自己要是成為群星異能者協會會長,對杜家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陳玉寧目標遠大,遠大到自己都不好意思告訴杜川,隻是怔怔的盯著杜川,對於他竟然敢利用自己的感情,而感到震驚。
杜川隻當她全然是為了麵子。
他歎口氣,感慨她勝負心也太重了,對自己尚且如此,更彆說對彆人了。
但他強就強在有耐心,既然發現了原因,隻要對症下藥,假以時日,陳玉寧定然耗不過他:
“玉寧,不要這麼幼稚,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你難道不想每天都能看到我嗎?”
他從背後環抱住陳玉寧,低頭在她腮邊磨蹭,在她耳邊輕言細語的哄。
陳玉寧堅定搖頭,聲音卻低了不少:
“不,我不想去!”
不,她想得很,她恨不得無時無刻都趴在杜川胸口,藏在杜川的懷抱裡,但是,哪怕心臟空掉,她也隻會按照自己的意誌行動。
說不出真正的理由,她開始扯彆的理由:
“滿月還在上學,我現在不能離開。”
···
滿月急衝衝的打開門,就聽到這麼一句話,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立刻變得濕潤,瘋一樣跑過去,站在陳玉寧麵前,突兀的伸出金屬手臂,將她抱住。
他頗為得意的瞥了杜川一眼,感覺自己的陳玉寧心中,比杜川重要多了。
“臥槽~對不起,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