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莫探望時差的事,飛快傳到師明陽那裡。
師明陽一頭霧水,她去征服者那麼多次,沒聽說過這兩人還有一腿。
而且科莫一向高標準,嚴要求,時差根本不夠格!
一查才發現,時差的確在征服者乾了一年多,後來當了逃兵,還坐了三年牢。
她把卷宗調出來分析,不多時,嘴角便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沒想到科莫會喜歡這種廢物!
當年,軍方一開始的意思,是在處死時差。
逃兵,原則上,不會死。
但實際情況,征服者曆史上沒出現過逃兵,征服者不允許有逃兵。
秘密處決時差,更符合軍方一貫做法。
但時差就這樣莫名其妙被放過了。
她繼續查看,又發現了杜家操作的痕跡。
審判當天,7大法官當場吵起來,擇日再審,時差便由純粹的逃兵,變成了得了ptsd的逃兵。
不用想也知道,是杜川做的。
師明陽合上電子卷宗,囑咐手下拿錢放人。
她單手托腮,輕笑著,感覺自己真是小看了時差。
……
……
絲絲到警局沒一會,時差就被放了出來,她接上時差,去跟陳玉寧彙合。
看到時差完好無損,陳玉寧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時差哭得眼睛都腫了,嗷嚎一嗓子,立馬就往陳玉寧懷裡撲。
“玉寧哇,嚇死我了,還好你來了,我差點交代在這裡了,你怎麼受傷了?”
陳玉寧閉上眼,緊緊將時差摟在懷中,感受她鮮活的生氣。
“我沒事。”
傷口會結痂,會愈合,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隻是這裡已經沒有她們的家了。
跟絲絲告彆後,三人在寒冷的冬季並肩前行。
雪花一片一片飄落,滿月時差一左一右,將陳玉寧護在中間。
“真冷啊!”
陳玉寧望著漫天大雪,無儘的凋落,有種令人窒息的美感。
好想將自己埋葬在這一片純白。
時差搓搓手,伸進陳玉寧兜裡,安慰:
“春天到了就暖和了!”
陳玉寧低頭淺笑。
春天到了就暖和了!
可是沒人知道,她已經徹底葬在這鋪天蓋地的大雪裡了。
就像她們剛剛路過的那顆梧桐樹,雖半身風雪,依舊頑強且倔強的站著。
所有人都以為,熬過這場寒冬,等春回大地,它又會發出新芽,怒放一樹春花。
隻有陳玉寧知道,它已經徹底凍死在這場暴風雪中,即使春暖花開,它也不再複生。
……
……
活著,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錢不夠的時候。
這麼冷的天,她們勢必得找間旅館過夜。
為了躲避抓捕,陳玉寧開啟了乾擾,c星迎來罕見的設備故障潮,整個世界,一下子倒退了幾百年。
機器人不能用,係統故障了,什麼信息都查看不了,隻能收取現金入住,設備修好再輸入旅客信息。
陳玉寧作為通緝犯,賬戶被禁用了,時差的錢,剛才都拿去打點了,現金隻剩下200塊不到。
偏偏旅館老板比打官司的秋菊還執拗,少一分都不行。
大半夜的,陳玉寧準備時差又跑出來取錢,但臨出門的時候,她又折了回去。
“老板,你看看,能不能給我們便宜點,這設備都不能用,不能打個折?”
老板頭也沒抬,心想我給你打骨折!
卻被一陣火光,晃到了眼。
火光跳躍下,顯得陳玉寧的臉有些扭曲。
老板臉部抽搐了一下,立即意識到,所有的監控現在都沒有用,現在大環境那麼差,誰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已經走上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