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山都的賠償款,陸陸續續打了過來。
一共5.6億,買下王秘書花了一億。
陳玉寧原本打算去杜川的小區,買一棟彆墅,想著能離當初的回憶近一點。
但當王秘書伸出兩根手指,搖頭的時候,她才明白,即使自己中了大樂透,也沒法達到那種財富水平。
階級差異不是暴富可以消除的。
她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要努力幾輩子才能買得起這裡的彆墅。
真是個令人傷心的地方!
渾渾噩噩過了兩個月,她也沒能從王秘書嘴裡挖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驚蟄,萬物生,陳玉寧卻一天天消沉下去。
杜川一頓頓美食養出來豐腴在時光中消融,陳玉寧尖銳鋒利的線條逐漸水落石出。
比起在藍星時的孤寂,現在的她,眼裡更多了些蕭瑟。
她像是一座冰雪覆蓋的活火山,清冷神聖的外表下,是隨時可能爆發滅世的灼熱岩漿。
這樣消沉的陳玉寧,即使時差看了,也有些害怕。
“玉寧,要不我們接幾個任務?”
“沒必要!”
陳玉寧搖頭,以前她還指望努力工作達到杜川同樣的水準。
現在有點錢了,才更明白兩人的差距。
異能者戰隊,接再多任務,也發不了財。
彆說買這裡的彆墅,就是掙個幾百上千萬,都難如登天。
工作隻能混口飯吃!
“唉,出去走走也好啊,多認識幾個人……”
時差說著說著捂住了自己嘴巴,最近一出門就能碰上好幾個長相跟杜川雷同的男人。
連體態,神韻,打扮,都有7分相似。
而且一個比一個熱情,看到她們出門就主動打招呼。
可惜陳玉寧兩耳不聞,雙目無視,徑直越過這些人。
時差有些糾結,她勸陳玉寧找個差不多的談一談療療傷,但陳玉寧總是義正言辭的拒絕:
“再像,也不是他,他死了,時差,這世界,沒有誰能替代誰,我也不需要。”
陳玉寧不需要替身,杜川便是她此生唯一的愛。
是她的白月光,是她的朱砂痣,是她唯一的愛人。
她求愛得愛,杜川死了,她的愛意卻依舊在燃燒,無聲無息,無止境的,在她心中蔓延。
麵對這樣堅決的陳玉寧,時差也不再多說。
她小聲嘀咕:
“再過十年,你連杜川的名字都記不住!”
陳玉寧莞爾一笑,假裝沒聽見。
這樣的十年,她的的確確經曆過,事實證明,她並沒有忘。
再來一個十年,又有什麼區彆。
她愛的人也愛她,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對她來說,隻要回憶不褪色,杜川一直都是鮮活的。
不過,是再也無法觸碰罷了。
但人死了就是死了,身旁冷掉的空氣,夜晚空掉的床,耳邊消失的呢喃。
無一不在揭露她的自欺欺人。
騙姐妹沒事,姐妹信不信心裡都不痛。
騙自己騙不過去,才是最痛的。
陳玉寧又犯了難以入睡的老毛病,於是恢複了半夜喝酒,早起喝咖啡的規律生活。
又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春花開遍,窗外的鳥兒甚是喧囂的唱了四五回歌。
陳玉寧大中午爬起來,突然問道一陣熟悉的香味。
嗯?
這味道?
她隻以為自己還在夢裡,卻依舊欣喜不已的往廚房跑去。
“杜川~”
她探過頭,朝著廚房,溫婉俏皮的喊了一聲。
滿月突然轉過頭,疑惑的望著臉頰緋紅的陳玉寧,喊了一聲:
“姐姐?”
這一聲姐姐,直接把陳玉寧喊清醒了。
她本以為自己在做春夢,沒想到是在夢遊。
果然昨天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