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勝利，總有人要犧牲。
就像這次在守護者創造出黑洞時，那來不及逃走的數萬遠航征服者，隨著類人，一起消失在黑洞。
但是他們不會被遺忘，他們每個人的名字，都會記錄在曆史中，每個人的家人，都會收到100萬的補償。
生命無價，死亡有價，隻要死得有意義，似乎也並不是不可以。
陳玉寧微笑著站在科莫旁邊，聽他對著眾多記者發言，隻要在他身邊，似乎那無上的榮耀也能分得半杯。
雖然自己什麼也沒有做！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失落。
此時此刻，似乎離自己的理想，更遠了。
她明明也可以去戰鬥，也可以去發光發熱，她並不想做一個旁觀者，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但至少轟轟烈烈，痛痛快快的戰鬥過。
望著依舊慷慨激昂，麵色如常，沒有一絲悲痛的科莫。
陳玉寧忍不住思考，生命對於科莫來說，到底算什麼？
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終於引起了她的警覺。
無儘的戰爭，無儘的戰鬥，無儘的死亡，前赴後繼，真的有意義嗎？
她想起夢雅星上的遺骸。
戰鬥英雄，真的會被人記住嗎？
時差連白帝城曆任城主的名字都記不住。
如果園丁計劃是真的，那麼類人和人類的戰爭，本身就是沒有意義的。
不過是，互相消耗罷了。
她站在科莫旁邊，刹那與科莫相距十萬八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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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所有人，都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在歲月裡蹉跎，奮鬥，掙紮。
所有的榮耀，所有的酸甜苦辣，不過是早就被設計好的。
身為棋子，隻能得到虛假的一生。
終其一生所追逐的，或許根本沒有意義。
很多人可能根本沒有真正活過。
她甚至覺得，或許當初的理想，並不是自己的理想，而是社會，讓她以為那是自己的理想。
......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坐在科莫身邊開始用餐了。
科莫紳士不失體貼，給陳玉寧把食材的前世今生講了一遍後，又給她夾了一筷子。
“玉寧，嘗嘗！”
身居高位，科莫從不認為自己會被拒絕，時常做出不合時宜的親密之舉。
然而在陳玉寧眼裡，所有光環褪去後，她發現自己不太能接受科莫。
說不上來哪裡不好，大概是在同樣細致體貼的行為上，相比於杜川極致的溫柔，科莫總讓她覺得冷。
迫於壓力，她應該配合的吃下去，然後表情豐富的誇幾句。
但她不想吃，她不想扮演彆人設定好的劇本，她是個人。
“科莫，我不喜歡這道菜，也不是不喜歡這道菜，準確來說，我不喜歡你給我夾菜。”
“我認為，我們並沒有親密到這個份上。”
“如果你是在追求我才做這些行動的話，那很抱歉，我拒絕。”
......
科莫的筷子僵在半空，他似乎第一次看清陳玉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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