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很疑惑,如果當初是因為她強大自己才選擇順從,那麼現在內心這種強烈的負罪感是怎麼回事。
他明白自己算不上什麼三好學生,更不是什麼好人,他隻是一個冷血的人性野獸罷了,為什麼自己的欲望總是要給她的欲望讓步?
在他試圖宣示自我時,在他自認為已經強大到可以扭曲陳玉寧心智的時候,他不明白,此刻內心強烈的想要誠服,想要跪下來求她開心的原因是什麼。
她現在明明已經弱小到離開自己已經無法存活!
難道自己的愛就如此令她痛苦?
他好想大聲的質問。
但從陳玉寧周身散發出的痛苦氣息抽空了他的氧氣,即使他並不需要氧氣,他也感到一種死亡逼近的緊迫。
“姐姐,怎麼不開心了?”
他三兩步半跪到床前,捧起陳玉寧的手在胸前揉搓起來。
陳玉寧視線瞬間模糊,剛積攢的決心瞬間又崩塌了,熟悉的人,很難再偽裝,滿月真誠的關切讓她瞬間動容。
在她心中,這才是滿月應該的做法。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親我了?”
沒有喊名字,小小的區彆讓滿月難受死,親密慣了的人容不得一點生疏。
“姐姐,我沒有,昨天你睡著了,我就出去了,自從你醒來就想知道這個星球的信息,對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笨,沒想過要去了解這些信息,但是你說的我都記下來了。”
滿月很是心虛,他一邊編織謊言哄騙陳玉寧,一邊痛恨自己懦弱。
為什麼不敢說,他就是想親她,他就是親她了。
為什麼不敢向她展示自己洶湧的愛意?
自己的愛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滿月鐵青著一張臉,懊惱後悔,難道月亮就不能在白天出現?
但看見陳玉寧明顯鬆了口氣,周圍的空氣瞬間流通,連光線都明亮了起來,滿月便又覺得,沒必要計較那麼多。
陳玉寧閉目回憶,當時的感覺太不真切,她想不清楚。
睜眼再看滿月那張跟杜川5分相似的臉,她有些疑惑,難道是夢?
滿月似乎看懂了,低頭在陳玉寧手上蹭了蹭,用曾經她最喜歡的親密方式討好道:
“那樣的事,我在夢裡也不敢想。”
“姐姐,你知道的,我愛你,我不會傷害你的。”
滿月欲言又止,他很想表露自己的愛意,但陳玉寧明顯並不想聽他說下去,他乖乖的閉了嘴。
兩個人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享受難得的安寧,此刻依舊親密,隻是兩人之間的暖意淡了些,如同能量即將耗儘的太陽一般,不可挽回。
如此平靜的過了幾天,陳玉寧倒真的夢到了杜川,準確來說,是夢見杜川丟了腦袋的屍體。
那個冬天,他凍得那樣冰冷,一絲氣息也無,卻突然緊緊的將她抱緊懷裡。
她嚇了一跳,掙紮著醒來,莫名其妙想起當年師明陽的冷笑。
她記得師明陽似乎對她說:
“你弟弟喜歡你!”
當時她不以為然,如今回想,卻隻覺得脊背發涼,盛夏的天氣出了一身的汗。
不,不可能!
他們關係挺好的。
滿月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這種事情即使隻是想象,便足以讓她內心不安至極。
但理智比感情運算更快,在她心驚之時,便已經開始衡量那時兩人的戰鬥力。
疏爾終於心安。
不過是師明陽的詭計罷了。
杜川並不會輸給當時的滿月,即使是現在的滿月,他也不會輸。
陳玉寧對她的愛人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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