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習慣性點頭,他無法拒絕陳玉寧任何要求。
但他的眼裡總有無儘的落寞。
他總覺得,陳玉寧未免太愛這個世界了,她未免太博愛了,為什麼要管這麼多呢,彆人過彆人的,他們過自己的,這樣不是更好嗎?
跟一群係統崩壞被稱為魔的機器人待在一起,他偶爾覺得自己也如同這些崩壞的機器人一般。
即將違背某些原始設定,即將成為叛徒,即將受到清理。
滿月很少做夢,但是這個晚上,他夢見陳玉寧一臉冰冷的坐在高懸的明月之上,機械而冰冷的對他說:
“親人是不可能做愛人的。”
“從我救你那天,到我死那天,你都是我弟弟!”
斬釘截鐵的語氣,不容半分商量的餘地。
滿月從噩夢中驚醒,立即站起來,打開門,走了出去。
之間今夜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圓,他抱著胳膊獨自賞月,冷不丁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對自己說:
“收手吧,她不會愛你!”
滿月吃了一驚,轉身一看,果然是杜川在高懸的明月之下對著自己笑。
該死,竟然還在夢中。
他不會怕死人,他不會怕任何人,他能擰斷杜川的脖子一次,就能擰斷第二次。
但噩夢中敵人總是分外強些,杜川在月光下一次次重生,那皎潔的月光宛如陳玉寧的愛,實質般複刻杜川。
“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
滿月在夢中陷入瘋狂,不明白死人為什麼能擋住活人的道,可惜死人沒辦法再死一次,而他也隻能跪在圓月之下,祈求那道微光隻屬於自己。
......
“睡這麼沉?”
陳玉寧驚訝的發現滿月竟然破天荒賴床了,她坐在床邊,突然發現滿月眼角竟然有道淚痕,手比意識更快,擦掉那滴淚珠時,滿月睜開了眼睛,看見陳玉寧立刻緊緊將她抱住。
陳玉寧有些難受,她其實有些介意滿月現在的麵容,跟杜川太像,身形也太相似,她有時候真的會恍惚。
但這次她沒有推開滿月,反而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發質柔軟,與堅硬的機械身軀觸感完全不同。
“這麼大了,還做噩夢?”
陳玉寧溫柔的語言裡有幾分寵溺,半機人與機器人最大的區彆,就是柔軟的內心。
會害怕的,才是活生生的人類。
滿月突如其來的鮮活,給她帶來了久違的熟悉感,她喜歡這種掌控感,她喜歡這種彆彆人依賴,被彆人需要的感覺。
“姐姐,不要丟下我!”
滿月依偎在陳玉寧懷裡,他害怕,他實在害怕,他害怕月亮碎在自己手裡。
“怎麼會呢,我們當然會一直在一起啊。”
“我也隻有你一個親人了啊,我們是彼此的唯一。”
望著陳玉寧無比篤定的眼,滿月絕望的閉上眼睛,渴求到:
“姐姐,抱著我,緊緊的抱著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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