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已經滿臉通紅的模樣,再看看他身後一米二寬的單人小床,噗呲一聲笑出聲,“我是想說,我們合夥賺的那些錢,放在手裡也用不上。”
“我想買點東西。”
他滾了滾喉,眼眸四處飄就是不敢飄到她的身上,“我說過,我的錢就是你的。”
“買那點小東西,不需要和我說。”
“我想在京區買房子,買地皮。”
顧硯舟有些意外,不是不支持隻是這個年代買房的人都是極少數,甚至百人中都抓不出一個。
“買房?單位以後都會分房,地皮的話現在私人買地皮政策還不明朗。”
他不是不支持,隻是有點意外。
沈知微搖搖頭,視線看向窗外無比的堅定,“不,我不要單位分的筒子樓。”
“我要買獨門獨戶的四合院,最好帶點地皮的,你信我,政策一定會變的,現在入手是最佳時機。”她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顧硯舟,“最多十年,不,也許隻要五年。”
“你現在看不上的這些破院子,會變得寸土寸金,價值連城。”
她無法解釋自己重生的事情,去世那年房價已經開始大漲,所以陳衛東的私生子陳子豪才會為了房子活生生看著她摔死。
“你看現在南方有些地方,已經悄悄鬆動了,京區是首都遲早會走在前沿,我們現在買價格低選擇多。”
顧硯舟凝視著她眼中閃爍的智慧,他不是盲目的人,但他信任沈知微,遠超信任自己的判斷。
“好。”
他沒有多問,直接點頭,“你看中哪裡,需要多少資金告訴我,手續和政策風險,我來想辦法解決。”
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讓沈知微心頭滾燙。
她指了指窗外的廣場旁,“我要正中間的,能抵現在四個小院那麼大的四合院,我們要買就買最好的。”
晚飯還是在顧家小樓。
但比起午飯的沉重,晚飯倒是輕鬆多了些,“硯舟,聽你爸說你在找買房的路子?怎麼想起買房子了?”
“況且天安門附近的老院子又舊又破,修繕起來費錢又費力,可不劃算。”
她語氣更多的是擔憂,覺得兩個孩子花錢買了累贅。
一旁做客的三姨立刻像抓住了什麼把柄,用帕子捂著嘴嗤笑一聲,語氣裡的酸味幾乎要溢出。
“哎呦喂!買四合院?沈同誌你這南方來的怕是真不懂行吧,那都是破落戶的地,沒自來水沒暖氣,冬天凍死夏天悶死,修繕起來就是無底洞,白送都沒幾個人要。”
“哪比得上單位新分的樓房亮堂舒服?”
她眼珠子一轉,酸氣幾乎凝成實質,“該不會是看著顧家家大業大,想趕緊撈點東西在手裡吧?這麼著急掏空硯舟的家底,心思是不是太活絡了點?”
“可彆到時候錢打了水漂,哭都找不著的。”
這話極其刻薄難聽,連周雅茹的臉色都變了,“他三姨!你胡說什麼!”
沈知微卻放下筷子,臉上不見絲毫怒氣,反而露出一抹憐憫淺笑,像是在看一個井底之蛙。
“三姨,”她聲音清脆,“您說得對,現在的四合院,住著確實沒樓房方便。”
沈知微話鋒一轉,“但我買的,不是現在的方便。”
“房子這東西,地段和底蘊才是金不換的。您說的破落戶院子,擱幾百年前,那是王爺貝勒的府邸,您看不上的地皮,擱將來,可能是拿著錢都買不到的傳家寶。”
“現在入手,不是花錢是存錢,存的是未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錢。”
顧父顧振華一直沉默的聽著,看了沈知微一眼緩緩開口,“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試試也無妨。”
話是對著顧硯舟說的,卻也算是一種表態,“錢是你們自己掙的,怎麼花自己拿主意。”
他雖然也不理解,但選擇了尊重,更看重沈知微這份敢想敢做的魄力。
周雅茹也徹底放下心來,對三姨板起臉,“他三姨,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以後孩子們的事,你少摻和!”
三姨見沒人附和她,憋著一口氣,隻能暗自咬牙,心裡咒罵沈知微瞎了眼。
遲早倒大黴。
晚飯後。
月色如水,灑在靜謐的院子裡。
顧硯舟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微微,你提買房,我倒想起個事。”
“明天我帶你去見個人,是我父親的一位老戰友,剛從南方調回來,在城市建設規劃部門任職,知道些有機會入手的好院子。”
沈知微眼睛驟然一亮,“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