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再拂清溪時,學堂後的草藥田已冒出嫩尖。阿硯帶著鄰縣來的先生們蹲在田埂上,指尖捏著株剛冒頭的薄荷,教他們辨葉脈、聞香氣,豆子則在一旁繡新的草藥圖譜,帕子上的黃芩圖樣還沾著晨露,被風一吹,細碎的繡線毛絮落在阿硯肩頭。小阿牛跑得滿頭汗,懷裡抱著個竹筐,裡麵裝著孩子們采的蒲公英,嚷著要給標本櫃添新成員,竹筐沿上還掛著片九裡香花瓣,是他早上從院角那棵樹上摘的。
布莊的馬車每月準時來,除了拉走草藥標本和帕子,還會帶來城裡的新書。有回夥計掀開馬車廂簾,竟搬出兩箱玻璃瓶,說是鄰省藥鋪托帶的,專門用來裝需要避光的草藥標本。阿硯和豆子連夜把曬乾的九裡香、金銀花分裝進去,標簽上的字是豆子寫的,一筆一畫透著認真,末了還在標簽角落繡了個極小的“硯”字,阿硯見了,悄悄在她耳邊說:“往後每瓶標本,都要你這字才像樣。”
入夏的雨來得急,學堂的屋簷下掛著串竹簾,是豆子用舊帕子改的,上麵繡著薄荷和甘草的圖案。雨停後,孩子們在院子裡追著蜻蜓跑,鄰縣的先生們則圍著蘇先生,抄錄清溪特有的草藥偏方。阿硯在灶台邊煮草藥茶,豆子湊過去添柴火,指尖不小心碰到滾燙的壺沿,阿硯立馬拉過她的手,往指尖抹了層薄荷膏——那是他照著豆子教的法子,用清溪的薄荷和蜂蠟熬的,比城裡買的更清涼。茶煮好時,九裡香的香氣混著茶香飄滿院子,先生們捧著粗瓷碗,都說這是從未嘗過的清甜。
秋陽把學堂的窗欞染成暖黃色時,“清溪草藥誌”出了新版,封麵上印著豆子畫的草藥田,田埂上站著阿硯和孩子們,角落裡依舊是那棵九裡香。布莊掌櫃來送印好的書,還帶來個好消息:鄰省的書坊想把草藥誌賣到更遠的地方,問能不能多印些。蘇先生拿著新書,在曬穀場上給全村人念新增的篇章,裡麵寫著小阿牛辨認苦參的故事,寫著王嬸的兒媳抄藥性口訣的模樣,念到“清溪的風,帶著百草香,也帶著人心的暖”時,豆子忽然看見阿硯眼裡閃著光,像秋夜的星星。
冬至前幾天下了場小雪,學堂的院子裡積了薄薄一層白,九裡香的綠枝上掛著雪粒,倒像綴了串碎銀子。鄰縣的學生們要回去了,每個人都帶著本豆子繡的課本,還有瓶清溪的薄荷標本。小阿牛抱著他的苦參標本,送到村口,反複叮囑“明年一定要來采新的黃芩”,直到馬車走遠,還站在雪地裡揮手。
雪停的那天晚上,豆子在燈下畫新的畫。畫裡的清溪覆著薄雪,學堂的窗戶亮著燈,阿硯正坐在桌前整理草藥筆記,她自己則在旁邊繡帕子,桌角放著碗冒著熱氣的草藥茶。這次她沒在畫背繡字,而是把阿硯給她的那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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