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屋內的燭火也弱了幾分,阿硯起身吹滅了桌上的殘燭,隻留一盞小油燈懸在床頭,昏黃的光映著兩人交握的手,暖得發燙。豆子把糖兔小心收進木盒裡,那盒子是阿硯去年用酸棗木做的,邊角磨得圓潤,裡麵還墊著她織壞的半塊棉布,此刻盛著那枚糖畫,倒像藏了件稀世的寶貝。
“明日雪該化些了,我去把東牆角的柴堆挪一挪,免得化雪時浸了潮。”阿硯輕輕摩挲著豆子的手背,她的手冬天總有些涼,此刻被他焐在掌心,漸漸也暖了起來。豆子點點頭,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腕:“那我跟你一起,順便看看院角的那叢竹,彆被雪壓折了新枝。對了,蘇先生的藥罐該換了,前幾日我見他煎藥時,罐底裂了道小縫,明日下山時去王鐵匠那兒打個新的。”
阿硯笑著應下,把她往懷裡帶了帶,兩人靠在床頭,聽著窗外風吹梅枝的輕響,像極了春日裡的細雨聲。豆子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忽然想起什麼,推了推阿硯的胳膊:“你說,開春種牡丹,要不要選粉的?去年在鎮上見李大戶家的牡丹,粉嘟嘟的像小姑娘的臉蛋,好看得很。”
“都聽你的。”阿硯的聲音帶著幾分困意,卻依舊溫柔,“等牡丹開了,我摘一朵給你插在發間,定比李大戶家的花還好看。”豆子抿著嘴笑,往他懷裡縮了縮,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草藥香,混雜著梅香,安心得讓她瞬間墜入夢鄉。
次日清晨,豆子是被院外的雀鳴聲吵醒的。她揉著眼睛坐起身,阿硯已經不在床邊,隻留著枕邊的餘溫。推開房門時,雪果然化了大半,簷角垂著晶瑩的冰棱,一滴滴往下淌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小小的水花。阿硯正在院角挪柴堆,身上穿的粗布棉襖沾了些雪水,額角卻滲著細汗。他見豆子出來,停下手裡的活計,揚聲道:“醒了?灶上溫著粥,還有你愛吃的醃蘿卜。”
豆子應著,卻沒進屋,反而走到那株臘梅前。經過一夜風雪,枝頭的花苞又開了幾朵,嫩黃的花蕊頂著細碎的雪粒,像撒了層碎銀。她伸手輕輕拂去花瓣上的雪,忽然聽見院門外傳來孩童的嬉鬨聲,轉頭一看,是村裡的幾個孩子,手裡捧著融了一半的雪團,蹦蹦跳跳地跑進來:“豆子姐姐!阿硯哥哥!我們來送鬆針啦!”
為首的小娃叫石頭,懷裡抱著一捆翠綠的鬆針,跑到豆子麵前遞過來:“我娘說,鬆針鋪在花盆裡能保暖,給你們的梅花用!”豆子笑著接過,摸了摸他凍紅的臉蛋:“真是乖孩子,快進屋,我給你們拿糖吃。”
孩子們歡呼著湧進堂屋,阿硯也放下手裡的活,跟著進來幫忙。他給孩子們倒了熱水,豆子則去取昨日剩下的糖畫,雖然隻剩下了這小半塊,卻依舊引得孩子們眼睛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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