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切在臘肉上發出響聲，宋惜堯指著他的手腕笑出聲：“你看，切個肉都能切出麒麟臂。”
蕭朔故意繃緊手臂肌肉：“那必須的，不然怎麼抱得動我家小企鵝？”
話音未落，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老奶奶笑得直揉肚子：“你們啊，還是去院子裡玩吧，彆在廚房搗亂了。”
暮色漫進木窗時，宋惜堯蹲在井邊洗抹布，蕭朔抱著一捆新茅草從屋簷上跳下來。
“小心！”
宋惜堯伸手去扶，卻被他帶得坐在了濕滑的青石板上。
兩人背靠背喘著氣，看著天上的火燒雲一點點變成葡萄紫。
“疼嗎？”
蕭朔側頭看她，發現她發間還沾著早上的煙灰。
“不疼”，宋惜堯用肩膀撞了撞他。
“就是覺得......咱們好像回到了剛結婚那會兒，什麼都不會，卻什麼都想一起試試。”
蕭朔撿起地上的一片梧桐葉，折成小船放進井台邊的小水窪裡：“那時候你連煮泡麵都會糊鍋，現在都能給老奶奶當幫手了。”
“還不是被你逼的！”
宋惜堯戳了戳他腰眼：“每次你把廚房搞砸，我總得收拾爛攤子。”
“錯了錯了”。
蕭朔舉手投降：“其實我是故意的，就想讓你多關注我。”
“幼稚鬼。”
宋惜堯笑著搖頭。
廚房裡傳來老奶奶喊開飯的聲音，蕭朔站起身，伸手拉她起來：“走吧，你的專屬騎士帶你去吃大餐。”
“得了吧。”
宋惜堯拍掉裙擺上的草屑：“等會兒你要是再把辣椒醬當香油放......”
“絕對不會！”
蕭朔指天發誓，卻在跨門檻時又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撞在她後背上。
“蕭朔！”
宋惜堯被他壓得差點趴在飯桌上，抬頭看見老奶奶憋著笑的臉，頓時紅了耳根：“你就不能穩重點？”
“穩重點？”
蕭朔從她頭發裡摘下一片草葉，湊近她耳邊：“那等會兒回房，我再給你表演個"穩中帶皮"？”
“滾！”
宋惜堯抄起筷子要打，卻被他用碗擋住，碗裡盛著剛盛好的野菌粥。
上麵浮著幾片翠生生的薄荷葉，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偷偷放進去的。
“明天跟老奶奶去采草藥吧？”
蕭朔用指尖撥弄她濕淋淋的發：“她說林子裡的金銀花能泡茶。”
“好啊。”
宋惜堯打了個哈欠：“不過你得負責背竹筐，上次采蘑菇你把我的肩膀都壓紅了。”
“遵命”，蕭朔在她耳邊輕笑。
“要不要再帶個小毯子？累了還能在草地上躺會兒，看看雲。”
“美得你”。
宋惜堯轉身想瞪他，卻不小心撞翻了旁邊的水桶。
水流在青磚上蜿蜒成小溪，映著兩人交纏的影子。
蕭朔彎腰去扶水桶，抬頭時突然吻了吻她嘴角：“還有灰。”
老奶奶端著燭台經過廚房門口，看見滿地的水跡和笑作一團的兩個人，搖搖頭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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