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幾天,出發下一站。
氈房的銅爐剛生起火,宋惜堯就被女主人拉到灶台前。
磚茶在銅鍋裡煮得咕嘟作響,深褐色的茶汁泛著油亮的光。
女主人往裡麵兌鮮奶時,手腕上的銀鐲子叮叮當當撞在一起。
“要順時針攪,力道得勻。”
女主人手把手教她握木勺:“你看這奶沫,得像雲朵似的浮在上麵才叫好。”
宋惜堯學得認真,鼻尖幾乎要碰到鍋沿。
蕭朔剛用木杆支起氈房的骨架,回頭就看見她被蒸騰的熱氣熏得眯起眼。
他放下手裡的麻繩走過去,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再近點,就能直接把你煮進奶茶裡了。”
宋惜堯反手拍開他的手,卻沒留神木勺偏了方向,奶鍋突然“撲”地翻出乳白的浪花。
滾燙的奶液濺在手背上,她“呀”地一聲縮回手,指尖已經紅了一片。
蕭朔的反應比氈房外的風還快。
他攥住她的手腕就往氈房外跑,銅盆裡剛接的山泉水還浮著冰碴,把她的手按進去時,指腹反複摩挲著那片泛紅的皮膚。
“燙壞了沒?”
他眉頭擰成個疙瘩,另一隻手掀起她的袖口往胳膊上摸:“彆處燙到沒?”
“就一小點。”
宋惜堯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泉水裡漂著幾瓣野薔薇,是早上他在路邊摘給她的。
此刻正隨著漣漪擦過她的手腕,涼絲絲的癢。
她故意往他手背上潑了點水:“蕭朔同誌,你再攥著,我的手就要泡發了。”
女主人端著個羊角罐子出來,罐子裡的藥膏泛著淺黃,草藥香混著奶味飄過來。
“這是用酥油調的沙棘膏。”
她往蕭朔手裡塞罐子時笑出滿臉皺紋:“我們草原上的規矩,誰心疼人,誰就給抹藥。”
蕭朔擰開木塞的動作頓了頓,耳尖悄悄紅了。
宋惜堯坐在羊毛氈上晃腳丫,看他蘸了藥膏的指尖懸在半空。
“快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