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牧民們烤的羊肉,外焦裡嫩,蘸著鹽粒吃格外香。
蕭朔怕宋惜堯燙著,把肉撕成小塊遞到她嘴邊,自己卻顧不上吃。
眼睛盯著她的嘴唇,看她嚼東西時嘴角微微鼓起的樣子,偷偷彎了嘴角。
她察覺他的目光,故意把一塊帶筋的肉塞到他嘴裡:“蕭先生,再看,我就把你的那份也吃掉了。”
他含著肉含糊不清地笑:“我的就是你的,全吃掉才好。”
坐在旁邊的老牧民聽不懂漢話,卻看著他們笑,用生硬的蒙語說:“你們,像草原上的雙生花。”
宋惜堯沒聽清,問蕭朔是什麼意思,他卻紅了耳根,隻說老人家誇他們般配。
夜幕降臨時,草原上燃起了篝火。
牧民們拉起馬頭琴,唱起了古老的歌謠,調子蒼涼又遼闊。
蕭朔被幾個年輕牧民拉著喝酒,他酒量本就一般,沒幾杯就紅了臉。
宋惜堯怕他醉倒,悄悄在他身後拽了拽他的衣角。
他立刻會意,借著敬酒的由頭脫身,腳步虛浮地走到她身邊。
“醉了?”
她仰頭看他,月光落在他臉上,把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柔和。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忽然打了個酒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有點暈。”
她扶著他往他們的帳篷走,他的胳膊搭在她肩上,大半重量都壓過來。
呼吸裡帶著淡淡的酒氣,混著青草香,意外地好聞。
帳篷前的空地上,晾著白天洗的手帕,被風吹得輕輕晃。
蕭朔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天上的月亮說:“你看,今天的月亮好圓。”
她順著他的手指抬頭,一輪滿月懸在墨藍的天上,清輝灑滿草原。
“像不像我們結婚那天的月亮?”
他忽然問,聲音裡帶著點醉後的憨氣。
她心裡一動。
結婚那天也是滿月,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緊張得在紅毯上差點同手同腳,交換戒指時手抖得差點把戒指掉在地上。
她故意逗他:“那天某人緊張得差點把誓詞念錯,還記得嗎?”
他低頭看她:“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