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離村口時，宋惜堯還趴在車窗邊往後看。
直到經幡和村民們的身影變成遠處的一個小點，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蕭朔看她嘴角還帶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還在想剛才的事？”
她轉頭，指尖還捏著那幅小姑娘送的畫，輕輕點頭：“紮西阿媽的酥油茶真好喝，還有那個乾花，聞著特彆舒服。”
“那布包我放後備廂了，回頭咱們把乾花裝在玻璃罐裡，擺在陽台的花架上。”
蕭朔說著，打了個方向盤，避開路上的小石子“你不是說陽台缺個裝飾嗎？剛好。”
宋惜堯眼睛一亮，湊到他身邊，手肘撐在副駕駛的扶手上：“真的？那太好了！我還想著怎麼把這裡的味道留下來呢，這樣每次看到玻璃罐，就能想起今天的經幡和藍天了。”
車子沿著山路慢慢開，窗外的風景從村落變成了成片的青稞田。
綠色的麥浪在風裡起伏，偶爾能看到幾隻犛牛在田邊悠閒地吃草。
宋惜堯打開車窗，風湧進來，帶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蕭朔：“你看外麵的雲，好像一樣，離我們好近啊。”
他笑了笑：“等咱們開到山腳下，找個地方停下來，給你拍幾張照片。”
“不用啦。”
宋惜堯搖搖頭，伸手握住他放在擋位上的手：“我現在這樣看著就很開心，而且有你在身邊，比拍照片更重要。”
蕭朔的指尖頓了頓，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蹭著她的手背：“那等回家，我給你做你愛吃的番茄牛腩湯，再蒸個南瓜饅頭，怎麼樣？”
聽到“番茄牛腩湯”，宋惜堯的眼睛瞬間亮了。
她最喜歡喝他做的湯，尤其是番茄牛腩，燉得軟爛的牛腩裹著酸甜的湯汁，配著米飯能吃兩大碗。
“真的嗎？”
她湊近了些，聲音裡帶著期待：“那我回家就幫你洗番茄，切牛腩。”
蕭朔看著她雀躍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好，咱們一起弄，你負責洗，我負責切，分工合作。”
車子開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山腳下的小鎮。
蕭朔找了個路邊的休息區停下，拉著宋惜堯下了車。
風比山上小了些，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
宋惜堯靠在車邊，看著遠處的雪山。
蕭朔從後備廂拿出保溫杯，倒了杯溫水遞給她：“喝點水，剛才吹了一路風。”
她接過杯子，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心裡也暖暖的，她喝了一口，遞給他：“你也喝。”
蕭朔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回保溫杯裡。
他走到宋惜堯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累不累？要不要再坐一會兒？”
她搖搖頭，往他懷裡蹭了蹭：“不累，就是有點餓了，想快點回家喝你的番茄牛腩湯。”
蕭朔低笑出聲，胸膛的震動傳到她的耳邊，癢癢的：“那咱們現在就走，爭取天黑前到家，讓你早點喝上湯。”
重新上車後，宋惜堯靠在椅背上，看著蕭朔專注開車的側臉，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她想起以前，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管去哪裡，都會把她的喜好記在心裡。
會因為她一句“想吃紅燒肉”，就在廚房琢磨一下午。
這麼多年過去，他還是沒變，還是會把她的小事放在心上，還是會用各種小細節讓她覺得溫暖。
她輕輕伸手，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蕭朔轉頭看她：“怎麼了？”
“沒什麼。”
她笑了笑：“就是覺得，有你真好。”
蕭朔的眼神軟了下來，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傻瓜，有你才好。”
車子繼續往前開，陽光透過車窗，把兩人交握的手照得暖暖的，歸途的路因為有了彼此的陪伴，變得格外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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