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朔感受到懷裡人溫熱的呼吸和微微顫抖的肩膀，眼底的笑意更濃了。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
然後抬起頭，對著阿朵和周圍的村民們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各位，實在不好意思，我媳婦臉皮薄，平時很少在這麼多人麵前唱歌，有點緊張，讓大家見笑了。”
他說著，慢慢站起身，從宋惜堯手裡拿過那個小小的酒杯：“既然她唱不下去了，那我就替她獻醜了。不過我先聲明，我唱歌比她還難聽，等會兒要是唱跑調了，大家可千萬彆笑話我。”
村民們一聽，都樂了，紛紛鼓掌：“蕭老板太謙虛了！快唱快唱！我們就喜歡聽‘難聽’的歌！”
阿朵也笑著退到一邊，把“舞台”讓給了蕭朔：“那我們就洗耳恭聽蕭老板的歌了！蕭老板可要好好表現哦！”
蕭朔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一雙筷子，敲了敲手邊的空碗，算是打節拍。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開口唱了起來。
如果說宋惜堯的歌聲是輕微跑調，那蕭朔的歌聲簡直就是一場“聽覺災難”。
他的音準完全找不到北，調子忽高忽低，像是在崎嶇的山路上開車沒刹住車。
一會兒衝到雲端，一會兒又跌進穀底。
更要命的是，他還完全跟不上三弦琴的節奏。
樂隊都彈到下一句了，他還在扯著嗓子唱上一句的詞，甚至有時候還會忘詞，隻能咿咿呀呀地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宋惜堯本來還埋在他肩膀上害羞，聽了兩句他的歌，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
她抬起頭，看著蕭朔一本正經地“鬼哭狼嚎”，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眼裡滿是笑意，剛才的尷尬和緊張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她甚至還拿出手機，偷偷錄下了這“珍貴”的一幕，打算以後當作“把柄”取笑他。
周圍的村民們也笑得前仰後合，有人拍著桌子，有人捂著肚子，還有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連旁邊一直很嚴肅的老支書都忍不住笑著說：“蕭老板，你這歌聲，比我們山裡的老熊叫還響亮！不過我喜歡，夠實在！”
蕭朔卻毫不在意大家的笑聲，依舊一本正經地扯著嗓子唱著。
他唱的是一首很老的流行歌，歌詞早就記不全了，很多地方都是即興發揮，想到什麼唱什麼。
但奇怪的是，沒有人覺得難聽，反而都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有人跟著他跑調的調子一起哼唱起來，場麵一度十分歡樂。
終於唱完最後一句，蕭朔放下筷子，對著大家深深鞠了一躬：“獻醜了獻醜了。希望我的歌聲沒有影響大家的食欲。”
“不醜不醜！太好聽了！”
村民們紛紛鼓掌叫好：“蕭老板，再來一首！我們還沒聽夠呢！”
蕭朔連忙擺手，一臉“求饒”的樣子：“不了不了，再唱下去，估計山裡的鳥都要被我嚇跑了，到時候你們可就吃不到新鮮的野雞蛋了。”
他坐回宋惜堯身邊，拿起桌上的米酒喝了一口，緩解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然後湊到她耳邊，小聲問：“怎麼樣，蕭太太，我這英雄救美的戲碼還可以吧？有沒有覺得你老公特彆帥？”
宋惜堯笑著點頭，伸手捏了捏他的臉：“何止是可以，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蕭朔，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唱歌這麼有‘天賦’？簡直是被做生意耽誤的‘靈魂歌手’啊。”
“那當然。”
蕭朔得意地揚了揚下巴：“為了幫你解圍，我可是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了。”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溫柔起來，再次湊近她的耳邊。
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再說了，隻要能讓你開心，彆說丟點人了，就算讓我去山頂上喊一嗓子，我也願意。”
宋惜堯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像被溫水浸泡過一樣。
她靠在蕭朔的肩膀上，拿起自己的酒杯，和他的輕輕碰了一下：“謝謝你，蕭先生，有你真好。”
“不客氣，我的蕭太太。”
蕭朔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能讓你開心，是我最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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