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幾年,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吃的用的,但凡是彆人有的,我從不少你的,可你就非要揪著這一件事不放嗎?”
傅京嶼煩悶地扯了扯胸口前的領帶,不耐地蹙著眉頭,“我早就已經和你解釋過,我跟池歡,已經是過去式,若我和她真的餘情未了,傅夫人的位置,還輪得到你嗎?”
男人的話如同一記悶雷,轟然在江枝耳邊炸開,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從小沒有父母,論家世,的確是配不上他。
可他恢複記憶時,曾信誓旦旦地和自己保證,儘管他被認回了傅家,卻還是那個願意陪她住出租屋,陪她一起努力的傅京嶼。
而現在,他語氣中對自己的嫌棄,幾乎不加修飾。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傅京嶼慌亂了一瞬,連忙開口解釋:“枝枝,我不是那個意思,剛剛是因為……”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江枝冷聲打斷:“傅京嶼,你真的以為,我在意的,僅僅隻有這一件事嗎?我在意的,是你一次次選擇拋棄我,奔赴到池歡身邊,我和你的感情,早已在這一次次不在意中,被消磨殆儘。”
“我會把離婚協議書重新發到你的郵箱裡,你儘快簽了吧。”
她已經沒有精力再陪著他繼續耗下去。
也不想再守一輩子的空房。
或許他從來都不知道,在每個夜晚等他回家的時候,她的心裡到底經曆了多少次磨難,才做出離婚的抉擇。
觸及到心中的逆鱗,傅京嶼徹底被激怒,伸手死死扼住她的下巴,“你說什麼?”
“江枝,你真以為我們傅家是你想進就進,想離開就離開的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他深邃的眸中燃起熊熊烈火,死咬後槽牙,“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永遠都彆想離開我半步。”
江枝白皙的皮膚很快便浮現出一道紅印,她吃痛地倒吸一口涼氣,想推開她的手,卻怎麼也推不開。
身心的痛意讓她忍不住泛起生理性淚水,就連嗓音也跟著哽咽了起來,“傅京嶼,算我求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看著她逐漸泛紅的眼眶,傅京嶼胸腔燃起的怒意緩緩消散下去,手中的力度也消散了下來。
他鬆開麵前的女人,背過身去,“江枝,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以後我不希望再從你的嘴裡聽到離婚的事。”
“我還有事,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冷哼一聲,他甩手離開了病房。
隨著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江枝雙腿一軟,瞬間癱坐在了床上。
比起疼痛,她心裡更多的是麻木。
她已經向傅京嶼走了九十九步,可那最後一步,他始終都不願意邁出來。
一次次原諒,一次次視而不見,換來的,就隻有他的變本加厲和其他女人的肆意挑釁。
嫁給傅京嶼後,她自認已經做好了一名合格的妻子,卻怎麼也不能如他的意。
既然如此,這個傅太太的位置,她乾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