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被嶽先生一問,我才發覺,這些負麵狀態出現的頻率,似乎越來越高了。
嶽先生聽完,原本就凝重的神情,變得更加嚴肅。
“你中的毒,比我想象的還要麻煩。”
“毒?”我和阿紅異口同聲地驚呼出來。
阿紅的臉“唰”的一下白了,她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對嶽先生說:“嶽先生!是我!是我給他下的迷魂毒!我起初隻是想……想控製他,我不知道會這樣!您快幫他解了吧!”
她說著,眼圈都紅了,滿是自責和懊悔。
我心裡一動。
原來那晚的異樣,真的是她搞的鬼。
可不知為何,我此刻卻生不起半點氣來。
“不是你的迷魂毒。”
嶽先生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阿紅的說法。
“苗疆的蠱毒雖然奇特,但還到不了這個地步。你那點小伎倆,頂多讓他昏睡幾天,根本不可能引發他體內的純陽金身。”
“恰恰相反,是另一種更霸道、更陰險的毒,在你下了迷魂毒之後,與你的蠱毒產生了某種奇特的反應,才陰差陽錯地激活了他體內的昆侖血脈。”
嶽先生的話,再次讓我和阿紅都愣住了。
“另一種毒?”我茫然地問道,“我什麼時候又中了彆的毒?”
嶽先生看著我,眼神複雜。
“這毒,在你體內潛伏了很久了。它不是為了殺你,而是為了……改造你。”
“它的目的,是壓製你體內的純陽金身,同時用一種陰邪的力量,將你的身體,改造成一個適合……某個東西降臨的容器。”
容器!
這兩個字讓我從頭皮一直麻到腳底。
“是無主之地的人乾的!”阿紅立刻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
“除了他們,我想不到還有誰了。”嶽先生緩緩點頭,“他們恐怕早就盯上你了,隻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你的純陽金身,對他們來說,既是最大的威脅,也是最好的……補品。”
我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升起,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獵人,卻沒想到,從始至終,我才是那個被盯上的獵物。
“嶽先生,那……那這毒能解嗎?”我聲音乾澀地問道。
這是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嶽先生沉默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走到桌邊,拿起之前那塊雕刻了一半的虎形木雕,繼續打磨起來。
刻刀劃過木頭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顯得格外刺耳。
我的心,也隨著那“沙沙”聲,一點點沉了下去。
“阿紅,你先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
許久,嶽先生終於再次開口,卻是對阿紅說的。
然後,他看向我。
“你的事情,我暫時處理不了。這毒已經和你血脈深處的某些東西糾纏在了一起,強行解除,隻會讓你爆體而亡。”
我的心,徹底涼了。
“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
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嶽先生話鋒一轉。
“我有個師兄,名叫無崖子,精通符籙丹鼎之術,或許他有辦法。他現在就在城北飛來山的一處道觀隱修。”
“去找他。”
嶽先生的語氣不容置疑。
“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