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這個熱情好客的老人,處處都透著詭異。
吃早飯的時候,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張叔一言不發,隻是埋頭喝粥,我們三個也食不知味。
好不容易熬到早飯結束,我找了個借口,說想出去走走,熟悉一下環境,帶著胖子和黃歡逃也似的離開了張叔家。
走在村裡的青石板路上,胖子終於忍不住了。
“我操,石頭,那老頭什麼情況?你跟他說線索,他讓你閉嘴?他是不是知道什麼?或者說……這事就跟他有關係?”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心裡亂成一團麻,“但他那個反應,絕對不正常。這個村子,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黃歡在一旁分析道:“有兩種可能。第一,張叔是怕惹禍上身,所以讓我們不要多管閒事。第二,他知道那個黑影是什麼,而且那個東西是村裡人絕對不能提及的禁忌。”
我更傾向於第二種。
“不管怎麼樣,我們得儘快找到藥神穀,解了你身上的毒,然後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胖子搓了搓胳膊,“我總感覺瘮得慌,好像到處都有眼睛在盯著我們。”
我們一邊聊著,一邊按照地圖的大致方向,朝著村子後麵的深山走去。
想進山,必須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林子邊緣,我們很快就發現了一條被人踩出來的小路。
但奇怪的是,在這條小路旁邊不遠處,還有另一個“入口”。
那不能稱之為路,更像是一個被什麼龐然大物硬生生拱開的洞。入口處的灌木被粗暴地碾斷,泥土翻卷,兩邊的樹乾上還留著被蹭掉的樹皮和一些深色的汙跡。
“這他媽……是野豬開的路吧?”胖子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咋舌道,“得是多大的豬,才能拱出這麼大個口子?”
我蹲下身,看著那些被破壞的痕跡,心裡卻是一沉。
這痕跡,太粗暴了,充滿了力量感,完全不像是人能弄出來的。
就在我們三個圍著那個“野豬道”研究的時候,一個粗獷而充滿警惕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我們身後響了起來。
“你們幾個!在這裡做什麼!”
我們三個嚇得一哆嗦,猛地回頭。
隻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幾個村民,為首的是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壯漢,皮膚黝黑,穿著一件黑色的背心,手臂上的肌肉虯結,看上去充滿了爆發力。他扛著一把鋤頭,正用一種審視的、不善的目光打量著我們。
“我們……我們是來旅遊的,隨便走走。”我趕緊解釋。
“旅遊?”壯漢冷哼一聲,顯然不信,“旅遊走到這種地方來?前麵就是深山老林,沒路了,你們想乾什麼?”
他身後的幾個村民也圍了上來,手裡都拿著農具,把我們三個圍在中間,那架勢,活像是要當場把我們拿下。
“我們真是來旅遊的,想進山裡看看風景。”黃歡也連忙開口,試圖緩和氣氛。
“村裡丟了孩子,你們這些外地人就在這鬼鬼祟祟的,誰知道安的什麼心!”另一個村民惡狠狠地說道。
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
壯漢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最後把鋤頭往地上一頓,發出一聲悶響。
“跟我走一趟,去見村長!”
我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隻能乖乖地跟著他們,回到了村裡。